掌櫃的和小二自以為是事主，哪敢跑去看比武，是以不知比武的結果。
不過從這個樣子看起來，結果還不錯啊。
林正勇大聲說道：“小二，好酒好肉，隻管上來。”
小二隻楞了一小會，便一個機靈清醒過來，伶俐地應道：“好咧，馬上上來。”
林正勇向方文道：“方大哥，今日你我喝個痛快。”
“一切應允林賢弟。”
林正勇大笑道：“痛快，痛快。方大哥武藝既好，人又爽直，小弟隻恨未能早日識得大哥。若能日日相聚，把酒論武，豈不快哉。”
“小聚幾日倒是不難，要日日相聚，怕是不成。”方文笑道。
林正勇自然也知道方文並非什麼閑人，便不再相邀。
很快酒菜上來，大家都不是那酸腐之人，也不客套。連同那林大也一起坐下來喝酒吃肉。
吃喝一陣，林正勇問道：“方大哥，這次到老關，是有事情吧？若有用得上小弟的，隻管開口。”
方文笑道：“我倒沒什麼事，是這位許秀才許先生有事。我是陪他來的。”
“哦？”林正勇頗為驚訝，
“是這樣的，小弟此次前來，是要尋幾位手藝精湛的陶瓷畫工。”許慎言主動說道。
這林正勇乃老關百戶所百戶，一向隻管帶兵操練，地方上的事是一概不管的。他也不懂甚麼陶瓷畫工，便轉頭問林大道：“你知道哪有什麼陶瓷畫工麼？”
那林大是林正勇的親兵，也是林家的下人，林正勇將他從老家帶來，為的是給他處理一些雜務。他見林正勇問，便說道：“我對這個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有什麼福壽窯、荷堯窯、青山窯，號稱三大窯的，都在鎮外的山村裏，我去得少，具體情況卻不是很清楚。至於陶瓷畫工，就更不知道了。”
許慎言並不失望，笑道：“本來也是要慢慢尋訪的，不著急。今日這個酒是敬方大哥和林二哥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其他事都不談。喝酒，吃菜。”
林正勇一拍大腿，大叫道：“著啊，許兄弟果然也是個痛快人，以後這地麵有什麼事我罩著了。來，喝酒吃菜。”
大家開懷痛飲，倒是痛快。
直喝到夜深，林正勇才告辭而去。酒錢是林大給付的，他雖然喝了幾杯，倒還是很清醒，畢竟他要護衛林正勇。
第二天，許慎言和方文起來，猶自覺得宿罪未醒。
吃過飯出門，兩人在集市上逛了起來。老關鎮其實不大，不過就是兩條街而已。街上商鋪不少，更多的卻是一些四處遊走的小販。這年頭，誰掙個錢都很不容易。
許慎言和方文逛了幾個瓷器店，都不是太滿意，這裏賣的大部分是粗瓷，細瓷很少。粗瓷花紋特別簡單，而且粗糙，畫工很不精細，離許慎言的要求還有不少距離。少有的幾樣細瓷，也沒有很驚豔的表現。本著聊勝於無的心態，他還是將出產那幾個細瓷的窯名地址記了下來。
經昨天那件事，許慎言和方文倒是被這些商鋪記住了。方文武藝高強，連鎮上的百戶大人都不是對手，更是將橫行集市的林三炮一舉廢掉，今後大家做生意無疑安全了很多，也不用去交那份月例錢了。
因此，盡管許慎言打聽出產那些細瓷的窯名地址是不怎麼合行規的，卻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反而個個熱情，生怕他們兩個找不到地方。
許慎言和方文又進了一個店——何記陶瓷店，就是昨天林大調查的那個店。剛進門，那何掌櫃的認得他們，立即迎了出來。
“兩位秀才大人，看中什麼東西，盡管拿。”
許慎言有些好笑，秀才無職無銜，怎麼也當不得“大人”這兩個字，這何掌櫃的稱呼倒是有趣。他略略打量了幾眼，沒發現好的細瓷，便笑了笑道：“我隻是看看，掌櫃的，有什麼好的本地瓷，多給介紹介紹。”
何掌櫃的眼睛一亮，連忙道：“倒是有幾件好的細瓷器，放在我這裏有好幾年了，兩位秀才大人看看？”
方文奇道：“有好的細瓷器還能在你這放幾年？不早賣出去了？”
“兩位秀才大人有所不知，這老關鎮來去不過是些鄉野之人，要不就是些販夫走卒，要是粗瓷的話倒是賣得好，這精美的細瓷卻賣不動。因為價錢又高，又不實用。”
“倒是這麼個理，要不你將那幾件細瓷拿來看看？”
“兩位秀才大人請稍等，小人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