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配不上你第二天醒來已是日落西山了，小琴這丫頭也早早的來到了郝連城的房間，看見他還睡著，就沒叫醒他，說實話，郝連城昨晚一夜沒睡好。小丫頭見他醒來了，臉微微發紅，“嘻嘻嘻，公子真能睡，都日落西山了，簡直...豬投胎...”後麵幾個字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說著打來洗臉水幫他洗漱。“那你怎麼不叫醒我啊？”“看公子睡那麼香，小琴不忍。”小丫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哦，今天晚上看來天氣不錯，我打算出去走走，整天躺在屋裏，快悶死了，小琴，你陪我出去，怎麼樣？”“老爺交代了，讓公子盡量不要出去。”“為什麼啊？”“老爺沒說。”“唐公他們沒來過？”“隻是二公子來過。”“那你也不叫醒我？”“二公子不讓，說公子現在傷勢是最要緊的時候。對了，公子餓嗎？”小丫頭一臉委屈。“有點。”郝連城摸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那小琴去廚房端飯上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等吃完飯已經星光微微，半輪月亮當空，時不時的蟋蟀聲傳來....“哦。那我們到院子裏轉轉吧。”說著沒等小丫頭反應過來就走出了門。“公子....公子....等等我....”小丫頭也趕緊追了出去。李淵家還真大啊，雖然大但是很樸素，借著燈光，隻見小橋流水潺潺，蜿蜒的小石子路兩旁柳葉青青，不是飛來點點螢火蟲；圍牆邊種著一排排箭竹，隨風搖擺著，像歡迎他似的；走廊上有幾個丫頭正望著天空竊竊私語，看見有男的過來了，都跑開了，他隻是笑笑；順著走廊走，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座假山，假山很大，幾個小孩在穿梭著嬉鬧；假山後麵遠遠望去有一座涼亭，涼亭裏燈光閃爍，隻見有幾位老者和青年圍著，大家各自品著茶，時而議論，時而盈盈作笑，時而連聲‘好詩好詞’的。郝連城走了過去，大家一看有個陌生青年過來，停止了議論，都像怪物似的看著他，還是郝連城拱手彎腰先開了口:“各位前輩，在下打擾各位雅興了。”大家見他彬彬有禮的，都笑著點點頭，“不知公子是唐公何人？”這時候小琴這小丫頭也到了，幾位老者倒認識這丫頭，沒等郝連城開口，小丫頭搶先回答了：“郝公子是前些日子老爺全家遇刺......”“原來是我們李家恩公啊，哈哈哈，失敬失敬....”“前輩哪裏話啊，在下隻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郝連城笑著拱拱手。“不知打擾了各位前輩的雅興，在下告辭。”說著轉身就走，他可不想跟這幫看著酸溜溜的湊在一起，心想肯定又在舞文弄墨了，自己胸無點墨不說，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麵。“郝公子留步。”“嗯？”郝連城剛轉身提腳要走，隻好停了下來，轉身看見一位年長的老者站在涼亭口。“不知前輩叫在下有何吩咐？”“郝公子既然來了，哪還有一走了之之理？我等是受李世民李公子之邀，來唐公府上吟詩作樂的。”“是啊，今天是七夕佳節，大家都在賞心論月，不知郝公子是否有興趣和我們飲酒論詩啊？嗬嗬嗬....”“今日是七夕佳節？”郝連城隨即看看小琴，看到這小丫頭影著燈光，臉紅紅的，更加動人，郝連城的心也一下子醉了......“難道郝公子不知？”“嗬嗬，讓各位前輩見笑了，在下隻是一介布衣，上過幾日私塾，飲酒倒沒問題，在下才疏學淺，哪會什麼論詩啊？”“哦？嗬嗬嗬，看公子風度翩翩，不像是胸無點墨之人啊。”“嗬嗬嗬，前輩言過了，在下隻是外貌堂堂，實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說完這句，郝連城頓時後悔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家聽完第一反應就微微沉思。“郝公子，這詞何意？”我的媽呀，什麼啊？這詞好像是元末明初才有吧？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那就對不起劉基了，隻有拿他的文章搪塞搪塞了。“有賣果者，善藏柑，涉寒暑不潰。出之燁然，玉質而金色。置於市，賈十倍，人爭鬻之。剖之，如有煙撲口鼻，視其中，幹若敗絮，今夫佩虎符、坐皋比者，洸洸乎幹城之具也，果能授孫吳之略耶？峨大冠、拖長紳者，昂昂乎廟堂之器也，果能建伊、皋之業耶？盜起而不知禦，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法斁而不知理，坐糜廩粟而不知恥。觀其坐高堂，騎大馬，醉醇醴而飫肥鮮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哉？”郝連城說完，搖搖頭，“讓各位前輩見笑了。”“嗬嗬嗬，郝公子太謙虛了，你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好詞啊。”“是啊，郝公子太謙虛了。”“是啊，是啊。”大家附和著。唯有一位還在沉思著，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笑著搖搖頭。“是啊，郝公子不光這詞好，還洞察秋毫啊....”那位沉思的老者感歎道。“公子道出了現世人之醜陋，道出現朝堂之上官吏貪汙，法製敗壞.....”“是啊，是啊。想不到郝公子年紀輕輕，有如此之才，真是雄才偉略啊，哎....”這下說的郝連城臉都紅了，隻是那小丫頭似懂非懂的，或是睜大眼睛看看幾位老者，或是迷惑的望望郝連城。“既然郝公子有如此之才，那請郝公子以‘七夕’作詩一首，如何？”說著在涼亭石桌上攤開一紙，為他磨起墨來。我靠，還來？還要寫在紙上？我寫的毛筆字還真不怎麼樣啊，還好，我有傷在身，詩詞還是先推辭一下吧，實在推不了，也隻能委屈哪位仁兄了。“在下真的寫的不好。”“嗬嗬，郝公子你就別謙虛了，來來來....”說著把毛筆遞到他麵前。“是啊，公子，你就別推辭了，嘻嘻嘻...”我暈啊，你這小丫頭湊什麼熱鬧啊？你沒看見我正愁眉苦臉的嗎？“那在下隻能獻醜了，不過在下有傷在身，不好握筆，可否有哪位前輩代墨？”“好，就讓我為郝公子代筆吧。哈哈哈....”長胡子老者笑著提起了筆，看著郝連城。“那有勞前輩了。”郝連城笑著對長胡子老者拱拱手，心裏直叫哭啊，隨即故有若思的走了幾步，再看看周圍，看到走廊上幾個丫頭拿小扇子又在了，時而掩扇笑著，時而用扇撲打螢火蟲。“銀燭秋光冷畫屏，”“好句。”“是啊，好句。”“輕羅小扇撲流螢。”“好，好....”“庭院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等他說完，大家都頓住了，連幫他代筆的哪位老者都忘了寫什麼了，隻是手微微抖著，無從落筆，不過身後卻傳來了掌聲，“嗬嗬嗬，恩公真是好才華啊。”大家都尋聲看去，一看是李世民，都笑著搖搖頭。“是二公子啊，讓二公子見笑了。”郝連城抱拳微微道。“哪裏啊？是恩公謙虛了。”“是啊，是啊，郝公子實在太謙虛了，嗬嗬，郝公子太謙虛可不好啊.......”“我等之才和郝公子相比，可慚愧了.....”“李公子，你不會今天叫大家來，是羞辱我們的吧？嗬嗬嗬嗬.....”有人開玩笑道。“嗬嗬，哪裏哪裏？我也不知道恩公有如此才華，再說恩公有傷在身，這微微涼風的，也不是我受邀之列啊。”李世民抱拳向大家道歉，“恩公來此也是湊巧，湊巧....”“嗬嗬，是啊，在下隻是整天悶在屋裏養傷，實在受不了，看今晚夜色迷人，故出來走走，殊不知打攪各位前輩雅興，實在是慚愧.......”郝連城說完向大家拱拱手，表示歉意。“嗬嗬嗬，李公子和郝公子不必這樣，我們幾位老朽也是開開玩笑.......”“是啊，哈哈哈......”聽完大家都笑了，在院落其他地方的人聽到涼亭這邊笑聲連連，都圍了過來，當聽到郝連城作的佳詩，都稱讚郝連城，知道郝連城的幾個丫鬟倒是羨慕嫉妒的看著小琴這個丫頭。至於小琴這小丫頭雖然臉上沒露出什麼來，可心裏可美滋滋的，想不到郝連城還這麼有才華，高興之餘有了傷感，覺得自己一個丫鬟命，怎麼配得上他郝連城呢。大家就這麼風雅著.......不一會兒，郝連城起身告辭，大家知道他有傷在身，不能多受風，也不好挽留著他，小丫頭也屁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