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手上掛著點滴,邊上,於菲正靠在床沿上搖頭晃腦地打瞌睡。她望向窗外,天已經黑透了,是深夜了?自己躺了多久?她隻朦朧地記得沒多久於菲來了,對她說了什麼話,可自己怎麼回答的,又怎麼掛上點滴的,卻記不清楚了。
她動了一下,於菲立刻睜開了眼睛,哇哇大叫:“天啊,我的陳大小姐,你可把我嚇壞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媽媽交代……呸呸,童言無忌!”她說著又自己啐自己。
書桐即使身體虛弱,還是被於菲滑稽的舉動逗笑了:“於菲,我睡了很久嗎?現在是幾點?”
於菲拿過手機一看:“淩晨一點多了,你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她看了看點滴瓶子,“還要掛一會,樓下的小診所24小時有人的,差不多了我再去叫醫生來拔針。”
“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這麼晚沒睡。”書桐感激地說,“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行啦行啦,你要謝就去謝沈若塵,是他迅速把我叫來的,醫生是他請的。”
“沈——若塵?”書桐怔了怔。
“對啊,就是給你送藥的那個人!他從你這裏出來後就飛跑來找我,說你病得很嚴重光吃藥怕不行,並且把醫生也找來了,我也被他嚇了一跳,你小姐也真是嬌慣啊,一來就病得這麼嚇人……”於菲滔滔不絕地還要說下去,書桐打斷了她。
“你是說沈……沈若塵把你找來的?那他人呢?”
“他一直在呀!前一瓶點滴就是他看著你打完的,然後我再來換班,大概你那時候已經昏睡過去了,沒注意到!”
“唔……”書桐不說話了,心裏七上八下,原來這個家夥不是沒有人情味的,她為之前錯怪了他而抱愧,又一想,他一直在這裏,那麼他一定看到她睡著的樣子了,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睡得這麼沉!她的臉驀然地紅了起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發燒?”於菲擔心地試了試書桐的額頭,“你想吃什麼東西嗎,還是喝水?盡管跟我說!”
“我什麼也不要,耽誤了你這麼久,真抱歉!”書桐感激地看著朋友,見她一臉倦容,便提議,“你靠在床上睡一會吧,點滴我自己看著。”
“算啦,睡什麼睡!頂多半個小時就打完了。”於菲揉了揉眼睛,“你要是睡不著,我們聊聊天吧!”
“好啊。”這句話正中書桐下懷,她試探著問,“那個沈若塵,是不是就是那天你說的,專門罵女生釣金龜婿辦嫁妝本的那個?”
“對,就是他,可是他沒有存心罵女生啊,他說的也是一部分人。”
“哼!”書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還不是罵嗎?簡直是侮辱,你怎麼會跟這樣的家夥交朋友的?”
“你別這樣啦,沈若塵是竹篙的同學,其實他人挺好的,雖然外表冷冰冰的,但對朋友很熱心。要不是他跑來喊我,今天你可能就昏過去了也沒人知道!而且你和他熟了就知道,他很有才氣的,畫得一手好畫,人也瀟灑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