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蘭本就做了個丁香花的枕頭,打算送給太後娘娘,如今倒是給惜美人做個人情。
一路的到了太後的宮裏。隻見一溜的宮女全都侯在宮外,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裏麵有個身著綠色宮裙的女子,穿著和其他粉色宮裙的宮女不一樣,瞅見了婉蘭之後,靜悄悄的走過來,福了福身子:“茹妃娘娘,惜美人吉祥。”
“起身吧,太後可起了?”
那綠色宮裙的宮女是太後宮裏的大宮女,名為羅衣,是個機靈的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一圈:“這幾日太後老是睡的不安穩,所以脾氣有些大,一點聲響也是不許有的,茹妃娘娘要見太後,還得奴婢去通傳一聲才好。”
婉蘭擺擺手:“你去吧,我在這裏等著。”
羅衣的動作極快,沒多久就出來了。臉上帶著笑意:“太後知道茹妃娘娘來了,十分的高興呢,請茹妃娘娘進去。”
許是病的久了,太後的內殿裏衝刺著濃濃的藥味,熏得人都有點發暈,床上的簾子一層層的落下來,把身影完全的掩蓋住,不間斷的聽到了幾聲的咳嗽聲,婉蘭瞅了一眼,一直隨身服侍的老嬤嬤不在。
床簾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羅衣,你出去吧。”
婉蘭徐徐的走進,低聲的說道:“母後,我把簾子卷起來可好?”
“就你最懂我的心呢。”太後含笑的說道。
簾子卷起來之後,引入眼簾的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帶著一絲病態的潮紅,她看見了婉蘭身後的惜美人,臉色沉了下來:“惜美人倒也來了。”
惜美人微微福身:“臣妾聽聞太後鳳體違和,今日特意來侍疾呢。”
婉蘭坐在太後身旁:“可不是呢,惜美人聽說母後身子不爽利,這幾日也睡得不好,特意做了個丁香花芯的枕頭,有助睡眠呢。”
太後看見惜美人懷裏的枕頭,臉色緩和下來。示意她坐在邊上:“你妹妹的事情過去了便過去了,你以後安安分分的在宮裏呆著,比什麼都強。”
惜美人不著痕跡的看了窗戶上也掛著的簾子,眉頭輕輕的皺在一起,想了片刻,還是柔柔的問道:“臣妾鬥膽問太後,這滿屋的簾子是誰掛上去的?”
太後疑惑的看了眼惜美人:“這簾子是羅衣那丫頭掛上去的,太醫也說我得了風寒,見不得風的。”
惜美人鬥膽請了脈,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一起。
隨即點點頭:“我在府中的時候,也學過一些醫術,依著我看,太後是寒氣入體,喝幾劑藥自然也是該好的,我想著遲遲沒好,便是這不換氣的緣故。病氣滯留房中,哪裏有能好的道理。”
太後含笑,一臉的慈意:“想不到你也通醫術,倒是讓哀家刮目相看呢。”
惜美人繼續說道:“太醫絕不會說掛簾子這樣子的話的,多半”隨即看了眼太後:“多半是那宮女自己做主的吧。”
太後眉眼微斂:“確實是羅衣自作主張,也是我平日太過嬌縱的錯。”
得到了太後的許可之後,惜美人領著幾個小宮女把簾子都給扯下來,而那羅衣,由於擅作主張,被太後從自己宮裏調去了思珍房,做一個小宮女。
有了惜美人衣不解帶的在旁邊侍疾,沒幾日,太後的病果然大好,而那丁香花枕頭也起了大用,一直淺眠的太後倒是能睡幾個安穩覺,這之後,經常的傳惜美人陪伴左右,地位儼然蒸蒸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