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諾輕輕睜了一下眼睛,還沒看見清楚四周的環境,眼睛也還是黑忽忽的狀態,就又閉了起來。隻覺自己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有一個自己在接受著矛盾與苦難的煎熬,偶爾也會幸福的笑,不過那幸福太短暫,也太不真實,她所在乎的人都不能不能永遠對她好,她所希望的故事都不能變成現實,她一直在夢裏追尋個不停,她甚至知道這隻是一個夢,她很害怕會醒過來,很想再為一個或許美好的結局努力一下。
但是最終她還是任命般地睜開了眼睛,因為不論她怎麼努力,也回不去剛才的夢裏了。屋裏沒有開燈,但是很亮,這說明還是白天,手背上插著一根比平時略粗一些的針管,胳膊的關節處傳來一陣陣因僵硬而造成的痛,她想試著活動一下,結果卻弄得更難受,忍不住呻吟出來。
“小諾!你還好吧?哪裏不舒服?”蕭之遠聽見這聲音,立即警覺而又欣喜的扭回頭來,剛才他還在沉思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
“胳膊好痛,幫我動一下,我動不了!”晨諾沒時間理會父親的關心,直接說出自己的痛處。
“哦,好,我馬上幫你!”蕭之遠站起身來,幫她抬起胳膊活動了幾下,見她的表情放鬆下來,就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裏去了。
“哥哥他們呢?”趁著父親給自己活動關節的時間,晨諾已經掃視了四周,除了父親,就再沒有別的人了,這難免讓她有些失望,在她看來,蕭晨陽至少應該在場的。
“你江伯伯現在很虛弱,血壓也有些不穩定,他們都過去加護病房照顧他了,晨陽應該也在那裏吧。”蕭之遠並不確定兒子的行蹤,也不想讓女兒知道:她最在乎的晨陽其實是跟盧慈走了,而且是一走好半天也沒回來,關鍵是在他看來這還是一件好事。
“那我能去看看嗎?我們欠了人家好大的恩情呢!”晨諾沒有發現父親故意隱藏的事情,也忘了問自己是不是死不了了,好象這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隻是無端欠了人家一堆情,就怎麼也擱不下心理的愧疚。
“你現在還不行,你現在也需要好好休息。”蕭之遠心疼地看著女兒,阻斷她想要下床的動作。
“沒事的,我就去看看而已。你看我不是很好嗎?”晨諾掙紮著要起來,她不僅僅想去看看江仲生,也想去看看蕭晨陽,關於自己的生死,那都沒什麼可在意的。
“你別任性了,等你好點了,我就帶你去,現在你先等等,我去把晨陽叫來。”蕭之遠一直都不知道該拿他這個倔強的女兒怎麼辦,隻好去求助蕭晨陽了。
聽見父親說要把蕭晨陽給叫過來,晨諾也就不再鬧著要去見江仲生了。
此刻江仲生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蕭晨陽和盧慈都在江仲生的病房裏,盧慈的臉漲得通紅,像是犯了極大的過錯,蕭之遠進來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張大著嘴巴看著她,好象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她那裏一樣。
見蕭之遠進來,盧慈怯生生地把一張DNA鑒定單遞到他麵前,那是關於他女兒和江仲生的親子鑒定書,結果赫然寫著:“親子關係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