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筠兒,我們的緣份巳盡。我會給你一紙休書,你以後大可以重新選擇一個可以出人頭地的夫君……”說到這裏,薑允祈便再說不出話來。
丁慕筠眼中的淚也掉下來,口中連連道:“好……好……”她突然眼中迸出凶光看向我,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見寒光一閃,剛剛被薑允祈扔到地上的匕首下一刻已經刺進了我的腹部。隻是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擋,那匕首雖刺進少許,卻並不深。我大叫了一聲,丁慕筠迅速抽出匕首,便再次跳起來,用盡全力向我的胸口刺來。她的動作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再做反應,那匕首便要刺進我的胸口。
也好,就此解脫,我想笑著承受這一刀。卻是人影一晃,那匕首“卟”的一聲,刺進了誰的胸口,那血濺在了我的臉上……
丁慕筠慘叫一聲道:“祈哥!”
我一把扶住擋在我身前的薑允祈,問道:“為什麼?你明知我報必死之心來,又何必救我?”
薑允祈的血從嘴角流出來,卻還在笑道:“我……不想她再殺無辜之人……”
丁慕筠哭著撲上來,叫著:“祈哥,你不要死,我剛剛是說氣話,我也是喜歡你的。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若你繼位新君,我們便向你之前說的那樣,去泰山祭天,一路上遊山玩水。那時所有人都要聽我們的,我們該有多快活呀……”
薑允祈聽後,微微笑了,看向遠方,想來也是想到可以與丁慕筠一同遊玩有多愜意,少頃,他收回目光,搖搖頭道:“筠兒,你錯了。我隻想和你一起遊山玩水,至於是否所有人都聽我們的,真的不重要……”說罷,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好好,不重要,祈哥你不要再說了,我馬上招太醫,你不會死……”丁慕筠哭著點頭道。
我忽然在想,如果丁慕筠知道這樣的結果,她還會苦心謀劃嗎?她到底還是愛著薑允祈的,隻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到底是愛他,還是愛他的身份。也許要到這一刻,到了自己無法承受的一刻,才能分辨出自己的心意,隻是已經……晚了。
我流著血,但也許是太過激動,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隻是看著又一幕悲劇在我麵前上演著。在薑允祈咽氣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不想丁慕筠死,也許是因為薑允祈用死換了她的生,也許是她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
哭得岔了氣的丁慕筠突然抬頭,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道:“妹妹剛才不是說要和我同歸於盡嗎?既如此,現在我們一起上路可好?”
說完,她並不等我答話,便一手抽下薑允祈胸口的匕首,向我而來,邊走還邊說:“妹妹放心,大姐說話算話,你走了,我一定來陪你。我不會放你單獨去陪王爺的,相信我。”我看到她的樣子,一時竟也忘了害怕,也忘了躲避,隻是這樣看著她……
後麵的記憶很模糊了,隻聽到有人不停的叫我,還有一張臉在我的眼前晃著,可晃得太厲害,我完全看不清是誰。有點像薑允修,又有點像薑允霖,還有點像三哥,我甚至無法分清是真的有人,還是我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而產生的幻覺。直到我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的唇被另一雙冰冷的唇吻著,包裹著,吮吸著……那是一個帶著顫抖的吻,雖然沒有一絲溫度,卻帶著我神遊的魂魄回歸了正途,因為我知道,那是薑允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