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允修像是此刻才聽到這些話一樣,慢慢地站起身子,道:“秦大人未免太過危言聳聽,各位大人想走隨時可以走。”
眾人神情明顯一鬆。“隻是……”薑允修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家又神色緊張起來。
薑允修輕笑一聲,他並不愛笑,本來他人長得俊美,笑容也很是養眼,我也是數次被他的笑容所惑。但此時他的笑容卻竟然有一種詭異的陰森,“隻是,各位都還沒有觀禮,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皇上“呯”的一啪桌子,叫道:“逆子!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薑允修仍是笑而不答,隻慢慢走到廳中,問道:“四皇兄,你說你得到密報,我想請問你得到密報之時,西北軍可是已經兵臨城下?”
薑允霖一怔,道:“那倒還未,隻是離京城已經不遠了。”
薑允修馬上回道:“不遠是多遠?四皇兄如何得知西北軍是向京城而來?所有人都知道西北軍是聽皇上之令在京城操練,以備春季閱兵。他們往京城這邊稍移一點,難道就是要兵臨城下,便是要對付皇上麼?”
薑允霖搖頭道:“我既然如此說,當然確實那並非一般的行軍演練。更何況,今日是皇弟你的大喜之日,他們為何偏要在今日做這行軍演練,還非要在晚上?”
薑允修麵露不屑之色,道:“我雖為幾路大軍主帥,但我隻是一個皇子,難道我成個親也要普天同慶,軍隊也來整休三日嗎?更何況,我軍經常在夜裏進行急行軍、伏擊等操練,皇兄久不在軍中,難怪不知道。”
薑允霖被他說得不知如何回答,秦希玄便站出來道:“兩位王爺何必做口舌之爭,要論是真是假,隻要皇上即刻派人去察看便知。若真如淩武王所說,隻是操練,那便是誤會一場。”
皇上也點頭,輕輕招了招手,馬上有內侍上前。皇上輕聲說了一句話,內侍便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一直守在外間的旬凜便匆匆趕來。皇上對他耳語一番,旬凜得令之後便出去了。
“皇上,其實九王爺此次之舉皆是因為皇上沒有冊立儲君所致。若皇上早立儲君,明確他日江山誰主,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有非份之想了。”終於有人跳出來,提到了儲君一事。出來說話的人是寧王,是皇上的弟弟。此人平時並不多言語,也未表明支持誰,但我卻從“雲士集”的消息網中知道,他是支持薑允霖的。在這種時候,薑允霖當然不好自己提,但此時薑允修謀逆之事罪名已經基本落實,奪嫡無望,那麼他當然推舉的是璃宣王薑允霖了。
出乎意料地是,皇上也並沒有生氣,倒是望向薑允霖,問道:“霖兒也是這個意思麼?”
薑允霖愣了一下,又坦言道:“兒臣正是如此想的。”
“哈哈哈哈……”薑允修仰天大笑,“原來四皇兄是這個意思。”他倏地臉色一變,道:“就為這個原因,四皇兄便要兵圍我淩武王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