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太子殿下駕到!四殿下駕到!七公主駕到!”兩種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太子薑允祈走過來,道:“皇祖母,是弦音太動人了吧,你竟一直不讓人家起來。”又轉過來對我說:“皇祖母被你的弦音和聲音感動了哦。”
我不敢抬頭,隻見皇太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輕聲說:“起吧。”
我這才站起身又與太子、七公主見禮。七公主薑允琪已經直接坐在了皇太後下首。我也不好再回坐,準備回原來的坐位上。
“你就是丁相的小女兒?”一個聲音問到。我心裏一掙,轉眼看去。
是他?不,不是他!卻和他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是我初識他時十七八歲的模樣,而現在臉上竟也掛著一抹那熟悉的笑容。我忽而想起與他的甜蜜回憶,忽而想起他的絕情無義,隻是轉瞬之間,但心思卻巳百轉千回。心裏有個聲音一直提醒自己,不是他,不是他!
他臉上巳是疑色漸起,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你認識我?”
太子笑道:“四弟,你別嚇著她!”
他竟然是四皇子薑允霖,我一驚,慌忙拜下,遮掩道:“四殿下萬福,隻聽說過四殿下,卻……卻不曾見過。”
“起吧。”他聲音中仍有探究,但終沒有再問。
我站起身,卻再不敢抬頭看他,默默的回到位置上,鬆開握緊的手,才感到一陣刺痛,原來指甲早巳將嵌進手掌。杜玉軒也早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紗簾已經放下。我終於可以無聲放肆的流淚。如蘭在一邊看到,隻得無措的幫我擦淚,小聲問:“小姐這是怎麼了?”見我不說話,也不好繼續問,隻得讓我慢慢發泄完。而外麵又恢複了熱鬧的作詩場麵。一層薄紗也終是將裏外隔成兩個世界。
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如蘭幫我補了一層簿粉,輕輕歎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思重,但卻不知為何。隻是這樣傷身,小姐有些話若是覺得和我們說不方便,那就和三少爺說說吧。別憋在心裏。”
我沉默不語,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外麵的詩會也已經接近尾聲,聽太後最終還是選定杜玉軒的詩為最佳,丁慕煙終是輸了。
但卻聽到四殿下薑允霖說道:“皇祖母,我卻覺是丁相家的小姐更勝一籌。”眾人皆呆了。太後的評定他竟然反對?
太後“哦”了一聲,問道:“為什麼呢?”
薑允霖微微一笑道:“太後不要誤會,我說的並非丁相的二小姐,而是五小姐。她在曲子填的詩: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孫兒覺得更切題,更有意味。”
我搖搖頭,隻覺得今日已經鋒芒太露,更不想因此得罪杜玉軒。於是隔簾出聲:“四殿下誤會了,此詩並非慕晴所作,而是慕晴無意在一本舊書上看到的,隻是覺得應題,所以借來用的。”
皇太後點點頭:“既如此,那此次的詩魁就由杜府的玉軒丫頭得了。我還準備了禮物。”一抬手,有宮婢送上。是一塊玉石雕刻的月亮擺件。上刻一輪明月,下稱一片雲,玉質細膩,雕工精美,在燈下竟感覺那月發出螢螢之光,下麵的雲也好似在湧動一般。
杜玉軒急忙步出紗簾謝恩,我也鬆了一口氣,今天巳是過界。
結束的時候,拜別太後,她似乎有話問我,卻終是沒有問出口。如蘭扶我出宮時,才發現在我獨自在紗簾後傷心時,又來了不少王孫公子,連三哥也在其中。我很慶幸他們大都來得比較晚,而我並未參與第二輪作詩,隻是在最後由於四殿下的提示,才有不少人知道前麵有這回事。
薑允霖,我在心裏慢慢的念著他的名字。雖然有一樣的樣貌,但立場身份已經完全改變了吧。
第十章目的
又下雨了。我無聊的躺在榻上,看著窗外晰晰瀝瀝的小雨,回想起三個月前那場詩會。回到家後,丁慕煙恨恨的對我說:“我的好五妹,你真是深藏不露呀,我以前可是太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