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散盡,各家家主早早便從橋頭會家去了,楊天三人也不例外。
第二天清晨,路邊樹上的枯葉已落盡了,一眼望去滿地皆是一片枯黃,落葉鋪滿了整個西州外街的街道使它增色不少。
剛冒的露珠頰在未凋零的花葉當中,微微有些嬌嫩的草上也沾了些,不過這並不礙事。當晨時的第一縷陽撲在落葉上,照在花葉中,略過嫩綠草後,最後一滴露也被陽蟬食了,其後一聲雞啼伴著無數伸懶腰的哈欠聲響了起來。
宏福客棧第四層的窗戶被推了開來,一會兒從窗戶裏探出一個頭,一看,這不正是林峰麼。
此時屋內三人除了楊天外都穿好了衣服,隻有楊天一人緊鎖著眉,壓著煞白的臉躺在豪華的木床上。林峰二人可就急了,本想著下去找個醫生過來看能不能緩和一下。
正準備出去便聽楊天細微的聲音從幹澀的嘴唇響了出來:我包袱裏還有兩斤藥,用熱水煮沸就可以了,咳咳咳……
林峰聽後手忙腳亂的找到掛在床上木懸的包袱,白小鳳看到包袱被取下後也不愣著趕忙去找夥計燒水去了。
不一會兒,白小鳳便帶著一人走了進來,不過這人卻不是夥計,光看這身得體、大方的寬厚藍布新衫便能巧出他的來頭不凡,林峰木光微移,向後頭的股間一探,便見其後斜著一木箱子。
林峰恍然大悟,心裏由然想到兩個字“朗中”,但不肯定,要想這麼會兒哪來的郎中?於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一臉汗的白小鳳,白小鳳一看,趕忙解釋道:這是下堂老板請的全城最有名的醫師,鍾曆老先生。
原來剛剛宏福客棧的老板看到白小鳳慌慌張張的下樓,便心生好奇,上前一問一問,白小鳳見此也不做隱瞞,直接道出楊天的病情,老板一聽略露微笑,道:你不早說,現在城裏最有名的醫師鍾曆老先生正在我客棧裏用早膳我這就去請他過去看看。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一幕。
這鍾曆也未去管林峰有多少疑問,有多吃驚,徑直走了過去,伸手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便把林峰手中的藍色包袱給奪了過來。把藥從包袱裏抓了出來,放在手上聞了聞,然後灑在桌子上。
林峰本就對他無視自己感到尷尬,又見其如此做作,哪像個醫師,不由心中冒火,大怒,斥聲道:你這是做什麼?揮拳就要向前去揍他,不過拳還未至空便被白小鳳拉住了。白小鳳經過一番口舌總算把林峰的火給熄了三分。不過此時的林峰卻好像並未服氣,坐在一旁的木櫈上生著悶氣。
白小鳳也站在一旁等著鍾曆的吩咐,畢竟現在他才是正主。
時過一刻,鍾曆總算給站了起來,隻見他滿臉興奮的走到木床前給楊天把起脈來了,時間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不過現在還是早上,晨曦的輝還彌漫在屋內靠窗的一腳。
此時的楊天病情加重早在鍾曆還沒到時便暈了過去,豈知此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