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抓小偷,媽的,你小子別跑。”正直新年之際的馬路上,一名黑衣少年像喪家之犬一樣疾速的向前逃竄,一路上撞倒了兩名騎自行車的人,踢翻了路邊的一個小水果攤,後邊是兩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眼看著就要被甩開了,那少年卻體力不支的重重跌倒在地,男子一邊打著一邊罵著:“叫你小子搶麵包,給老子吐出來!”
戲劇性的一幕很逼真的出現在我和小雅麵前,同時卻對那兩名男子生出鄙視之心,不就乞丐搶你個麵包嗎,至於這麼拳打腳踢嗎,一點愛心都沒,周圍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說個不停,我義憤填膺的準備上前阻止,撥開人群後看到的一幕竟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你是否也經曆過,這種無邊無際的挫敗感,想要抓住卻深感疲憊,全身都是被粘稠的水草所蔓延,最後隻剩下一片黑暗和束縛,燥熱恐怖的沙漠上,從天空降下一滴雨,還未落地就已經消融,漆黑迷離的夜空上,從空氣綻放出一朵玫瑰,還未盛開就已經凋零,是相逢還是偶遇,是奇跡還是命運,心髒停止了一秒鍾的跳動,就連眼淚也已經凝固。
於超手裏拿著半個髒兮兮的麵包,像是餓了到生命的邊緣,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嘴裏塞,麵包屑掉了一地,眼神是那種從未見過的空洞虛謎。像是根本就不曾有過明亮,一層若有若無的死灰蒙上上邊,兩名男子則不知疲倦的打著,踹著,絲毫沒有放過他的跡象,我上前用力推開那兩名男子,淚水像融化了的冰一樣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喉嚨是被卡進了達到極限的重物,在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看著一臉汙垢的於超,猶如夢中的人。
“媽的,你小子找死啊,敢管我們的閑事,他是你什麼人啊。”兩名男子不依不饒的想要湊上來。
“他是我兄弟,滾。”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聲音,嗓子是一種火辣辣的疼痛,像是一句話把所有的力量都給流失幹淨了,站在我身邊的小雅從包裏拿出十塊錢扔到他們手裏,輕輕的說道:“給你麵包錢。”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看的出,於超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我點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心情複雜的看著他狼吞虎咽,就連服務員也像看珍奇動物一樣做出驚訝的表情。
“你慢慢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張鵬呢,沒有跟你在一起嗎?”我焦慮的問著處於癲狂狀態的於超。
“我們殺了人後就逃到了外地,本來準備避一陣子就回來,誰知道老大跟人火拚的時候被暗殺了,然後我們也不敢回來,就在那邊生活,幹的也是一些違法的勾當,在一次火拚中我們被幾百個人包圍了,他們拚死幫我逃了出來,張鵬被人砍斷了脖子。”於超說這番話的時候像是講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故事,看來多年的冷血生涯已經讓他完全改變了一個模樣,就算說到死亡的鏡頭還是那種空洞的表情,好像自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小雅皺著秀眉,默默的問道:“那你為什麼又會流浪街頭,怎麼不回家呢。”
“等我到了家才知道,我爸爸在一年前因為毒癮難忍已經自殺了,媽媽早已經跑的不知去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又好多天沒有找到工作,怕警察來我家找我,隻能……。”
於超說到最後在也支撐不住了,把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上沉默,我知道他在流淚,卻根本不會讓我看見。
既然選擇了離別,就是為了在相見,遺失在生命中的那圈年輪,散落下一地的憂傷,當死亡成了必不可少的回憶,鮮血染紅的青春也微不足道,年少輕狂犯下的那些錯啊,在也不會赤裸裸的出現,年輕的夢映射著陽光,美麗的幸福守著落日,我是行走在繁華中的異物,沒有表情的站在悲傷的路口,或許等待著,下一階段的華麗,或許期望著,夢想放縱的藍天。
身邊的過客一如白駒過隙,風一樣的凜冽仍在繼續,生活是我一個人演的戲,就連明天也在想著回憶,親愛的朋友請別在遠去,怕黑的孩子一個人在這裏,也是這個年代寫下的浮華,比詩句還要讓人凝望。
綻放吧,蓄勢已久的花蕾!
前進吧,陽光明媚的青春!
相守吧,最最簡單的幸福!
回憶吧,用生命釀出的淚!
陸小秀說:一起走過的日子,是懸掛在崖壁的風鈴,你我許下的諾言,要用剩下的青春完善,不要在讓悲傷攻破我們脆弱的防禦,不要在讓裂痕重現在平靜的湖麵,既然過去了,就過去吧。
韓小雅說:我是個簡單的孩子,所以我也要簡單的快樂,我隻要自己的戀人可以快快樂樂,隻想自己的親人可以平平安安,如果愛情在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因為他也會這樣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