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大祭司說:“我親眼所見,難道大人想因為區區一個刺客而損壞兩國邦交。”
刺洛沉聲說:“如果我們不交呢?”
星宇大祭司說:“你們認為我會放過一個想要刺殺王的刺客嗎,如果你們固執己見,那麼我隻能消除對王不利的任何隱患。”
楊離情心裏一時複雜難平,他們受製於南金國人,若他不從這個隊伍走出去,受到傷害的就是所有人,但他若走去,那群人就會真的放過他們嗎?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試試。
楊離情踏出一步,說:“我在這裏,放了其他的人,我就跟你們走。”
戀雲快一步拉住楊離情,說:“人我們不會讓你帶走,既然早晚都要死,那麼就一次解決好了。”
星宇大祭司優雅的俯身,說:“既然諸位要生死與共,在下隻能成全了。”
火焰蔓延了整條街,四周的居民從火堆裏奔逃出,火焰無情的舔舐著他們的家園,男人的咒罵聲,女人小孩的哭嚎聲在這一刻都極顯得遙遠而又蒼涼。
星宇大祭司和景藍都加入了戰鬥,世界紛亂了,楊離情麻木的揮舞著利劍,不停的殺戮。
如果說什麼可以讓一個人迷失本心,也許,殺戮就是其中之一,在自己仇恨的敵人麵前,在以殺止殺的殘酷世界裏,楊離情從沒有像這一刻渴望過力量。
為了對付楊離情一行人,南金國大祭司出動了極大的力量,即便有景藍相助,他們也漸漸落於下風。忽然,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從遠處傳來,飛濺出的火焰中夾雜著無數震飛上天的身影,南金國士兵混亂起來,說:“有人在後麵偷襲。”
隨即,巨大的聲音連綿不斷,火光衝天,有人喊:是火藥。話音未落,一個巨大的水桶燃燒著細繩搓成的燃燒著的火芯飛了過來,火芯染盡的霎那,桶裏的炸藥在空中爆破,巨大的爆破聲衝擊力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整個身體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割入血肉。
楊離情衝著南續吼道:“想辦法把我爹帶走。”
爆破聲越來越多,一個黑色身影從空中飛躍而下,頓時扭轉了我們和南金國大祭司的對敵形勢。形勢瞬間混亂,借助勢頭刺洛在前開路,南續攜著楊誌誠緊隨其後,撤出南金國大祭司設下的包圍圈,楊離情、冰砯、景藍與戀雲斷後。
一個時辰後,幾人全部安全逃離南金國大祭司的包圍,退到南金國一個叫回巷的小巷子裏。景藍說:“這條巷子幾乎沒有人居住了,因為十幾年前發生過凶殺案,到這裏來的人也很少,房子雖然很破舊,但尚可容身,也很隱蔽。”
戀雲被火藥炸到,身上負了輕傷,避開眾人,冰砯幫她上藥。
破舊低矮的房間裏,每個人都是士氣低落,誰隨也沒想到,第一天聚集在南金國王城就會被南金國大祭司追查到落腳點,幾乎一網打盡。
楊離情問冰砯:“你從哪裏弄來那麼多火藥?”
冰砯說:“戀雲在南金國苦心經營了多年關係網,我是在打探消息回來的途中,被人攔住,才知曉了南金國大祭司已帶人包圍了你們,那些火藥都是潛伏在王都的同盟者冒死收集到的。”
陳舊的房舍到處蒙了一層灰塵,楊離情和南續整理出了一間房,讓大家休息。刺洛從外麵找來了少數的幹糧和水,足夠幾人撐上兩天。景藍這一次當著南金國大祭司的麵幫楊離情,已經和玄川撕破臉,再不能回去了,幾人決定靜待幾日,避過風頭,再作打算。
靜夜無聲,所有人都累極,睡著了。
陽曆去哪個躡手躡腳捱到楊誌誠身邊,楊誌誠警覺的睜開雙眼,看到楊離情,神情瞬間安定了下來,說:“阿離,天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楊離情說:“爹,我有話對你說。”
楊誌誠看了眾人一眼,說:“我們出去說。”
屋外月光皎潔,徐徐清風吹拂而過。吹得楊離情的聲音也是虛無縹緲:“爹,你先回太虛王朝吧,玄川不會輕易結束戰爭,誰都不願意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你在這裏反而會爭加生命危險。”
楊誌誠說:“國破家何在?我怎能罔置太虛王朝數十萬百姓於不顧?”
楊離情憤怒地說:“小皇帝也不見得有誠意和玄川結盟,對於他們來說這不過是一場遊戲,我們都是遊戲裏的棋子,無論誰輸誰贏,如果沒有利用價值,我們都會成為犧牲品。爹,回去吧,太虛王朝早已經千瘡百孔、腐敗不堪,若皇帝不改革立新,國家破滅是早晚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些皇朝貴族的腐敗,即便這個國家岌岌可危,但若是觸及他們的利益,他們也一定會橫加阻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哼,這麼簡單的問題一群被錦衣玉食、權利地位浸泡出來的人怎麼會想的明白。”
楊誌誠搖頭說:“食君俸祿分君之憂,何況你還在這裏,我怎麼能放心離開?”
“爹,我不會有事的,隻要你好好的,兒子無論在什麼的地方都會很安心的,”楊離情抬手打在楊誌誠後頸上,楊誌誠身體一晃,暈了過去。景藍和南續從房裏走了出來,楊離情說:“請你們把我爹安全送回太虛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