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3)

“我不知道。”陸悅言在快要走到顧心跟前時,突然腿一軟,整個人倒趴在地上,可她還是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想著顧心回答道。

好在陸悅言沒有暈過去,顧心將她扶坐到沙發上,並在她的口中得知,陸坤從前些天開始就玩“失蹤”,家裏的傭人也全部被辭退,從而導致了陸悅言幾天都沒有飯吃,最後實在是餓到不行從樓上下來倒在顧心的麵前。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讓你做一點點事情都做不好。”陸悅言剛喝了幾口水就聽到了陸坤的聲音,她嗆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爸爸回來了,四處張望卻根本沒見到人,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否是餓太久了而出現了幻覺。

“你不是人。總以為別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以為自己愛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認為沒有能力吃到王的兵卒就廉價地隨手丟掉。我告訴你,別自以為是地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一點也不值得同情,所以沒有用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陸坤的女兒。”

聲音越是清晰就越是像一把利刀,在別人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地插進心髒,甚至連痛都來不及反應。陸悅言的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她將頭埋得很低,淚水一下子往她的脖頸間溜進衣領裏,冰涼的溫度讓她不禁顫抖著身子,自我保護地搖頭不去聽那些她接受不了的話語。

刹那間,陸悅言的腦海裏竟然閃現了宋年華哭泣的臉和無助的眼神,可她看見的卻是映射到自己身上的狼狽,這或許就是常人做說的,在別人身上施加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身上,既是報應也是因果的循環。

“欲望。對生活的欲望,對錢的欲望,對女人的欲望,對權利的欲望,甚至連你的欲望,這些都是我想要的並讓其成為現實。”

“瘋子。你這隻老鼠等著,即使是一隻慵懶倦怠的肥貓照樣能把你銜攫在嘴裏,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毛,然後成為胃中之物。”說完,顧心便攙扶著陸悅言離開陸家大宅。

在安頓好陸悅言後,顧心便揣著宋年華給她的那個裝載著自己所有罪惡的U盤踏進了警局的大門。給她錄口供的是兩名警官。一個是上了些年紀,臉上的顴骨很凸出,大概是經常熬夜,所以黑眼圈一直沒消下去,但銳利的眼神突顯出了他長年累月的幹練。青年模樣的則在一旁做筆錄,他的筆速沒有顧心的語速那麼快,所以時不時會好奇地抬抬頭。

嗅覺敏銳的記者在顧心進去警局不到一小時就堆滿了警局的大門口,個個都蠢蠢欲動地擺弄手上的攝影機,都希望自己能拿到獨家的特別報道。可是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顧心沒能如他們所願地走出警局,於是他們什麼也沒拍攝到。但在他們剛感到失望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個具有新聞爆點的人物。在莫明品緩慢的腳步裏有對許多東西的不舍,身後的榮華富貴他已經再也沒能力繼續了,所以即使不舍他也要放手。

隔天,各版新聞的頭條都是有關莫氏集團兩位前當家人投案自首的報道,而出事至今現當家人陸坤則下落不明,也沒有出境記錄,就像憑空消失了般沒了人影。

一個月之後,一條轟動全國的新聞被各大報社列為了頭條。失蹤已久的陸坤被發現在自己家中地下室,並證實已死亡,而死亡原因初步鑒定為心肌梗塞。更令人咋舌的是搜查的警員在打開地下室看到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間裏每一寸地兒都被麵值最大的人民幣整齊地覆蓋著,他們足足花了五天才一張不少地上繳。

要想生存就必須摒棄死的抉擇,要想擁有希望就必須墜入絕望的深淵。他寧願在炸裂中讓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讓自己在平靜若安中悄然消失。陸坤就是以這種覺悟履行他自己認為的生存之道。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當死亡來臨了,他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在浩瀚滄海中,人隻是渺小的一粟。想要努力確立自己的位置,最終卻還是回到原點。這是種懲罰同時也是種安慰。

黑暗將天花板籠罩得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宋年華在夢中驚醒,她坐起來,雙手不停地發抖,棉被都被她捏得發皺。老五窩心地想要跳上去,結果發福的身子連雙爪的利刃都沒法讓它抓穩被單,它一下就“咚”地一聲滑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