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上冬日的夜晚,寒冷不已。在逼仄的船艙,虞洋正操作著方向舵,和在他身後斜靠在艙壁,抽著煙的夏羽交談著。作為多年的好友和兄弟,虞洋對於夏羽在冶金院高薪的工作十分羨慕,雖然自己的外企工作在外人看來也很是不錯。而突聞夏羽這頭老牛辭去工作,卻來找他這位舟山漁民的兒子出海散心,虞洋縱是十分不解,看著兄弟情份上,舍命陪君子,也就不顧老父反對他隻帶夏羽單獨出海。畢竟虞洋隻是個舟上生手,以前僅僅在假期來自家漁船上打過下手的。
我們此前還在冶金設計院工作的夏羽,今年28歲,畢業於華東某名牌大學,研究生時曾去美國交流學習一年。而他的本科室友虞洋則是個軍史愛好者,大學時逛遍論壇,罵架無數,順帶著夏羽也成了兵器迷,即便是後來兩人選了不同專業虞洋轉了專業,兩人也是在論壇上攜手作戰,筆耕不輟。到了外企工作後,由於有機會到美國這個槍支泛濫國家公差,於是也曾和他那個出身西部的牛仔上司,見識了米利堅紛亂的槍支文化。
當虞洋還在為夏羽因為忙於工作,導致內宅被撬,和女友分手之後,一時大腦短路辭去冶金院高薪工作而惋惜不已的時候,前方天空中一道白光襲來。將整艘船包裹進去。霎時引擎熄火,而兩個還在爭執的工科男,瞬間昏迷暈倒在船艙裏。
夏初的清晨,天空碧洗如藍,升起的太陽漸漸開始發揮出他的熱力。
一艘鋼製的漁船漂泊在海上,船艙中夏羽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使勁睜開眼睛,似乎已是白天了。而肌肉的運動扯到了額上的傷口,劇烈的痛感使他馬上清醒過來,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而身上厚實的冬裝,讓他燥熱難當。明明不是臘月的舟山外海麼,何時冬日外洋早晨變得這麼悶熱。想到昨晚的那道白光,夏羽心中更是納悶不易。
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回頭看到斜靠在駕駛台上的虞洋還未醒來。於是夏羽走虞洋身旁,使勁推晃著他的肩膀,說:“洋鬼子,醒醒,醒醒了。”
看著醒來好友,大學四年的舍友,近十年的兄弟虞洋,夏羽道,“我覺得有點怪啊,明明是將近春節的臘月,怎麼這麼熱啊。”
虞洋聳了聳上身,脫下呢製外套,“是啊,你一說我真覺得很熱。對了,昨天晚上那道白光怎麼回事啊,之後我好像就沒有印象了。誒,你額頭上的傷不要緊吧”
“暫時不要緊。”
“還是先包紮下吧”虞洋說著,站起來走近儲物箱,翻出急救包,開始給夏羽包紮。
“誒呀,輕點。怪就怪在這裏,好像之後我也沒了印象,醒來就發現是現在這樣了。”
兩人包好傷口,脫掉了細密的毛衣和秋褲,隻著牛仔褲,然後找了2件海員留在船上的長袖單衣套上,胡亂喝了些水,就著幹糧,以慰腹饑。
虞洋開始發動馬達,準備繼續陪著夏羽這個和老板弄崩了出來散心的家夥在海上逛逛。雖然情形有些奇怪,既然出了海還是要以讓他開心為要的。可隨即發現船上的導航設備無線通話機好像都沒了信號。
這是剛剛出艙想探口氣的夏羽突然大喊了一聲,衝進駕駛艙,叫道,對麵是陸地。
驚愕不已的虞洋,看著對麵驚訝得已經說不出話的夏羽,緩緩道,“船上的導航儀,對講機都沒有了信號。”同時拿出海事手機,看著夏羽說,“不出所料的話,這東西應該也沒有信號吧。”而事實果然如此。
兩人透過舵輪向艙外望去,似乎這裏的天空特別地藍。結合昨晚的白光,由冬到夏的時間變化,通信設備的失去信號,而這裏卻靠近海岸,兩人發現他們似乎陷入了無數穿越前輩都遇到過的事件。可是這裏到底何時何地。
“船上還有多少油?”夏羽終於從沉默中蘇醒。
虞洋轉過身看看了油表,“還夠8天吧。”
“看來,我們被那道白光轉移了時空,或者說就是穿越了。無論如何,現在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岸上的人。”
“是啊,開船先繞著陸地看看吧。”
於是虞洋駕著船,圍著海岸線向南航行了1個小時,發現了一個冒著黑煙的小島。於是向其駛過去。繞島一周,終於看到了冒出煙的地方是島西兩座小山包夾之中的一個小村落,如果隻有十幾座茅屋就能叫村落的話,可是並沒有發現能夠靠岸的碼頭。但這時漁船的隆隆機器聲,已經刺破了這周遭規律的海浪聲。這時岸上跑來了幾十個服飾各異的人,對著這艘他們從未見過無帆無漿發出隆隆響聲的大船,有的指指點點,大聲喊叫,這是梳著發髻穿著破舊短衣漢服的漢人,有的對著這乖船匍匐膜拜,這是斷發文身的是越人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