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浦,淮園。(淮園名曾變更為“澹園”、“清宴園”、“留園”。現定名為“清晏園”,取“河清海晏之意”。)
二月的天氣就如孩子的臉
。剛才還是陽光普照,現在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了
。如絲如線的細雨飄落荷花池,池麵泛起一圈圈水暈。原本無聲的雨在池水裏發出“沙沙”的聲響。池中的水榭籠罩在細雨中如詩如畫。
弘曆端了茶盞飲了口茶,笑道:“高大人在這淮園裏日子過得還真是舒坦。”
高右文尷尬地笑了笑,抱拳道:“還不是托皇上的洪福。不知四阿哥此次來清江浦有何要事?”
弘曆勾了勾手指,高右文忙附耳,他卻道:“秘密。”
高右文臉上掛不住了,自嘲的笑了笑。“四阿哥正是風趣。”遠遠就看見高佳寶正小跑過來,轉移話題道:“下官為四阿哥引見小女。”
高佳寶進入亭子,一邊用帕子擦著被雨水打濕的頭發,一邊問道:“爹,您在這裏幹嘛呢?”一瞄眼才發覺剛才街上遇見的倆淫賊也在。還以為自己跑出去玩被發現了,一時心慌意亂。低頭攪著手中的帕子,緊咬著唇瓣,正準備挨訓。
高右文起身道:“還不快過來見過四。。。。。。”
“四哥哥。”還沒等他說完,弘曆就插嘴糾正。“寶妹妹,我是你表哥。”
高右文被嚇了一跳,見四阿哥如此說,也不好揭穿。忙道:“佳寶,快見過你四哥哥。”不止高右文被嚇了一跳,周日清、瑞雪、高佳寶都傻眼了。這老天爺也忒會開玩笑了吧?
高佳寶雖說不情願,也不敢忤逆老父。上前躬身福了福,小聲道:“佳寶見過四哥哥。”
這可把弘曆樂死了,一臉的奸笑、,趕忙起身相扶。“寶妹妹,不必多禮。”高佳寶一縮身,忙立在高右文身後。
高右文打圓場道:“都坐吧。”
弘曆端著茶,心裏偷著樂,挑釁地看著高佳寶,心說:“這會子,我可成了你哥哥,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高佳寶拖著腮幫子,隻淡淡地笑著,好像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一小廝來稟:“老爺,參政大人求見。”
高右文看向弘曆。“賢侄,老夫失陪一下。”
弘曆罷罷手。“無妨,高世伯請自便。”
高右文起身囑咐:“佳寶,帶你四哥哥到園子四處逛逛。”說完就隨小廝走了。
弘曆見高右文遠去,馬上就嬉皮笑臉。“寶妹妹,快帶四哥哥到園子逛逛吧。”
高佳寶“嗚哇”一聲,拍著胸口,作嘔吐狀。輕笑道:“寶妹妹、寶妹妹,叫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別跟我套近乎。和你很熟嗎?誰知道你這表哥是真是假?說不定你是騙子呢?”
弘曆“哼”了一聲。“原來你是個忤逆女,縱使你不相信我,你也不該懷疑你爹吧?”
高佳寶想想也是,覺得剛才言語有點過火了。隻尷尬道:“我又沒說不帶你玩,那現在都下雨了,還怎麼出去啊?”
弘曆微笑著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就知道玩。看向瑞雪問道:“有圍棋嗎?”瑞雪點點頭。弘曆見她還愣著,氣道:“你這丫頭就和周日清這臭小子一樣愣,還不快去拿棋盤。”瑞雪這才“哦”了一聲,轉身離去。弘曆想起剛才隻說了棋盤,又補了一句。“別忘了帶棋子!”
高佳寶一愣愣地看著他,弘曆摸了摸臉頰。問道“是不是我太英俊了。”
高佳寶剛喝了一口茶,被嚇得差點噴出來的茶水又被死死地咽了回去。脹得小臉通紅,不停地咳嗽。半響才“哈哈哈”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說:“你還真是自大,我看你是因為你總是擺著一副臭架子,好像全天下就你一個人有腦子。”說完又接著笑。弘曆身後的周日清也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弘曆一回頭,他立馬麵無表情站得筆直。等弘曆回過身,他馬上又樂得齜牙咧嘴。高佳寶見此更是笑得停不了,直捂著肚子說痛。弘曆趕忙道:“快別笑了,再笑,我可喊你爹來。”
瑞雪擺放好棋盤後就立在一邊。弘曆問道:“你執黑棋還是執白棋。”
高佳寶看看左右,才伸手指著自己。“你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