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放寬了心,打消了對武媚娘的顧忌,才在疼痛中昏沉的睡去。
天剛放亮,許府守門的劉興還在睡夢之中,剛剛的遇見自己心愛的娟兒,就聽見大門當當作響,便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接著與他心愛的人去約會去了。
門外的人可不會體諒他現在想要罵人的心情,見半天沒有開門,索性是兩手並用,鼓足勁兒敲打著門環,隔著幾從院子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誰啊,不知道我家主人今天休沐嗎?跟催命似的!”
劉興縱是一百個不樂意,也隻能從被窩裏爬起來,看看哪家的催命鬼這麼讓人不得安生,憋了一肚子氣,準備大幹一場,好好的修理門外的狂妄之徒。
正門剛一打開,就從外麵竄進一個身影,看也不看劉興,推開他就往院裏麵闖去,劉興當下就拿著擋門栓追了上去:“站住,快站住,你是什麼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豈能容你胡鬧!”
進來的人對劉興的喊話置若罔聞,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朝裏麵奔去,劉興無法,莫說是外人,就是自家主人的親戚也不敢如此無禮,要是讓主人知道是自己放他進來的,豈能饒了自己。
麵露凶色,目中一股凶厲顯出,拿著擋門栓就往下打去,進來的人對此毫無防備,呲著牙朝劉興一笑,就聽當的一聲響,劉興手中的擋門栓掉在地上
“趙爺,怎麼是您啊?”劉興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進來的人。
進來的人嘿嘿一笑:“你這個憊懶的家夥,枉我平日對你這麼好,沒有想到你還想要那擋門栓打我!”
“趙爺說的哪裏話,您對小子的好,小子可都記在心上,要是知道是您,打死小的也不敢朝您下手啊!”劉興上前趕緊作揖,賠了一個不是。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劉興的說話十分隨便,像是對待多年的老友,言語中沒有那麼多的拘謹,但其中的一絲的恭敬,又恰到好處。
“趙爺您今天怎麼這麼一身的打扮,難怪小的差些朝您下手!”想起先前的舉動,劉興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嘿嘿發笑。
進來的人瞅著自己的著裝一看,囧了一個大花臉:“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敢拿擋門栓打我,原來是我今兒出門匆忙,忘換了衣裳!”
“可不是,哪裏有您穿的那身衣服氣派,你這身穿著真是太過不同了!”劉興在看著進來人的衣裳,實在憋不住,在一旁竊笑。
“行了,行了,不給你玩鬧了,這次我來可不是玩的,侍奉了我父親的命來找許公的!你小子趕緊去通稟!”進來之人笑罵一聲,伸腳踢了小劉興的屁股。
劉興作怪大叫一聲,摸著被踢的屁股跟進朝內院奔去,好給趙姓公子通稟。
來人的身份他當然知曉,作為一起尿尿和泥的兒時玩伴,他的那些悲慘的命運自己知道八九,天道至公,這小子撞了****大運,進了宮,還攀上了大拿的粗腿,得了一個金不換的前程。、
起先自己還納悶,他的生身父親自己是知道的,不過小時候家鄉發水災,他的父親就因躲避不及,被自家的土牆給埋沒了,他口中的父親,自己還真不知道,每回問起,這小子就左顧言它,出言堵塞自己,避之不答。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主人與夫人還不曾起來,你不在前院呆著,來這裏幹嘛?”劉興剛進三從院,就被一位年老的婦人劈臉痛斥了一頓。
夫人真是太過老的不像話,背駝的快要趴在地上,頭上的頭發稀疏的幾根,像是吹口氣就能刮下來,臉上的皺紋似山嶺縱橫,能埋沒丘壑,說話倒是順溜,不比春華的小娘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