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玲曾給很認真地想過她與魑魅的關係,但無論從那裏想起來,總覺得事情發展的方向很怪,比如,打從一開始,魑魅的附身,那時的她,除了死不了這一點外,很普通,真的很普通。然而,與肖景的真正決裂,似乎又成了她與魑魅的轉折點,黎玲記得,她與他的真正的曖昧,也是從那時開始的,然後,魑魅還曾吸過她的血,直到,她與他,真正發生的關係,這中間,又似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無論那一樣,魑魅一直都是在主導。
但這一次,魑魅卻是用哀求的聲音,對她說,“讓我好好主導。”
黎玲意亂迷情之中,癡癡地笑了起來,從始自此,她何曾主導過呢?可是,有一點,卻是那麼的明顯,她從一開始的害怕抗拒,到現在,居然有一些心動,甚至為了他而意亂情迷。
果然真應了一句話:女人,一旦上了誰的床,就會愛上那個人。
黎玲相信自己也是這樣的,就像,當初她愛上肖景那樣。
現在想想,她有多無情,別說記著肖景的感情了,就連他的長相,她都已經開始忘記,一切的一切,似乎隻剩下魑魅。
魑魅的欲念,何曾又不是她的欲念呢?
原來,她才是萬惡的大惡人,也是,正是她這墮落的性子,才會與魑魅一路共存,直到現在。
魑魅這一次很溫柔,卻又很霸道,反複地折騰著她,又不斷地抱著她,呢喃著她的名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很想這樣抱著黎玲,這樣趴在她的耳邊,癡癡地叫著她的名字。
黎玲嬌喘著回應他的呼叫時,更是能夠讓他瘋狂不已。
反複的折騰,最後,黎玲終是體力不支,她竟在關鍵的時刻,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她又做起了夢來。
說是夢,她卻又很清醒,甚至,她還在夢裏自嘲:怎麼,連在愛的時候,也睡起覺來,這也太對不住魑魅了吧。
她想著,想著,竟在夢中笑了起來。
然後,她又看到了那一片花海,在風中搖曳著。
這一次,她正坐地花海之中,手,一邊撫摸著身邊的花朵,一邊說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將我埋在這片花海之中吧,這樣,它就不會敗了。” 黎玲說著時,發現自己竟也是穿著古裝,而她的手,也不是自己手,好看,就像古人形容的那種,芊芊玉手,右手手指上,更沒有任何的傷痕。
這是在夢中。
這時,黎玲竟然還有意識對自己這麼說。然後,她緩緩地回過頭去,眯著眼一笑,“魑魅,你會幫我實現這個願望的對吧。”
魑魅一臉的怪異,他看著她,搖頭,“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魑魅,你不可以做這種逆天的事。”
“不,就算是逆天,滅世,我都隻想要你活著。”
黎玲聽後,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如銀鈴般。
這不是我的笑聲?
黎玲又加入了自我意識,可是,她又認為,那個就是自己,是夢中的自己,那怕手,衣服,與聲音如此地不同,她就是她,黎玲很肯定。
“魑魅,你說什麼笑話呢?如果真滅世了,你可是會活不下去的。”
“那樣也好,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想繼續獨存下去。”
“傻瓜,你就是你,又不是我的,何必這樣呢!”黎玲說著時,竟是有了一些感傷。
她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濕了。
這時,有人幫她輕輕地擦去眼淚。
黎玲醒了過來,一看,正是魑魅,他正用難得一見的深情眼睞,看著她。
一瞬間,黎玲仿佛看到了夢中的那個魑魅。
“魑魅,你怎麼了?”黎玲開口就問。
魑魅卻是愣了下,轉過身坐了起來,他還光著身子,就這樣大咧咧地坐在黎玲身邊,倒叫黎玲很不好意思,不敢再看著他。
“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覺得這樣子很委屈,竟然還掉眼淚。”
黎玲愣了下,輕笑,“才不是因為這事,隻是,剛剛做了個怪夢。”
“夢?”
“是的,夢,很怪的夢,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夢。”黎玲這麼說時,第一次很明確地告訴自己,那個夢,一定是自己的內心真實的奢望,所以才會一直出現溫柔多情的魑魅。
現實中的魑魅,不可能那樣子,更不會為了她而滅世。
不過,這個夢倒是提醒了她了,原來,她對魑魅,竟有了這麼多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是不可能存在的夢呢?”魑魅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黎玲卻不想對他說出來,她可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
說真來,魑魅最近倒是很少譏諷她,更是沒有再讓她做其他出格的事,反而真是溫情了起來,竟還幫她準備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