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些都不過是你無聊時所弄的惡趣,還是說,你那怨氣的來源,就是不斷地害死他人,不斷地製造新的怨恨,然後,讓自己永生不滅?”
魑魅冷然地看著她,好一會後,冷笑,“沒錯,我就是這樣,怎麼,難道你到現在才看清我的本質?”
“你好可恨,真的是無藥可救。”黎玲說著,轉身就要跑。
可是魑魅卻是抓住了她,把她扯了回來,一把抱了起來,往相反的方向飛了過去。
黎玲不讓他抱,覺得他太惡心。“放開我,快放開我。”
魑魅卻不理不睬,繼續前進。
這時,黎玲聽到大霧之中,似有一聲尖銳的嘯叫,那聲音直衝著魑魅而來,果然,那一瞬間,魑魅抱著她,就是一個急速的靠停,然後,真正的飛燕就停在了霧氣之中。
“還真是死纏爛打,難不成,你的主人,就沒有教過你,落敗的走狗最好是乖乖地夾起尾巴逃跑嗎?”
“呸,魑魅,我不會再讓你逃跑的。”飛燕恨恨地說著,朝著魑魅就揮手刺了過來。
那感覺,卻像是直刺殺向黎玲,嚇得黎玲尖叫起來。
魑魅卻是輕鬆應付,他像是一動不動,卻在飛燕快要刺中他們之中,突然消失,然後,馬上出現在飛燕的背後,一瞬間,黎玲看到,飛燕像一張白紙一樣被撕碎。
不,飛燕本來就是一張白紙做成的,但即使是知道她的本來麵目,看到她這樣的下場,黎玲還是嚇得口瞪目呆,說不出話來。
“不自量力。”魑魅冷冷地哼了一聲,抱著黎玲繼續前進。
說真的,真正見識到魑魅冷酷無情的時候不多,但像這會這樣,如此直觀,如此直接的場麵,卻是第一次。黎玲像是驚呆了似的,好久都回不過神來,就這樣任著魑魅抱著離開了這一片大霧之中,很快,她竟是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的洞中。
羅刹女又被關在裏麵,此時,她正坐在那裏,歪著頭,用她那張沒有臉麵的臉,看著黎玲和魑魅。
魑魅把黎玲放到大石床上時,黎玲感覺自己像是散了架似的,周身無力。她其實很想坐起來,很想再給魑魅一巴掌,然後,再狠狠地痛罵他一頓……黎玲這麼想時,心,卻又是狠狠地抽了一下,她為什麼要關心魑魅作不作惡,她又不是像聖母一樣,有著偉大的情操,而且,她似乎對魑魅,也並非是深惡痛絕,相反,她的恨,倒像是愛極了的恨……
不可能。
黎玲自己嚇到自己,再次看向魑魅時,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真正就是充滿了驚恐感。
魑魅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他還是一如既往,拿她的驚恐與害怕當營養品,甚至,是樂趣。
他蹲了下來,用手輕輕地撩著黎玲的頭發,帶著一縷,輕輕地吻了下,“乖乖在這裏養著,我跟你保證,以後,那種東西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了。”
黎玲還想說些什麼時,羅刹女倒是先開口了,她竟也不是冷靜冷漠的語調,也不是瘋言瘋語,倒真像是魑魅的老友那樣,“魑魅,你打算什麼時候才放我出去?”
“我說了,很快。”
“很快,有多快?”
“不知道。”魑魅站了起來,惡劣地笑著,看著羅刹女的表情,又是古怪到極點。
黎玲看著這樣的他,再想起花田草海中的那個魑魅,突然覺得,無論是眼前這個,那是那個一臉溫和笑容的他,都不騙子。
他們,從來就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實話。
眼前的魑魅隻會對她冷嘲熱諷,花田草海中的那個魑魅,隻會一次又一次地編著故事來騙她。
也許,逗她玩,能讓他們開心。
對,他,與他,本來就是兩位一體,同樣惡劣的。
黎玲很想冷笑,卻發現,自己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累極了,還不到一會,就在魑魅的冷笑之中,漸漸地睡了過去。
她夢到,自己一直在草海之中行走,一邊走,一邊唱著歌,似乎,唱到得意時,還會不停地摘著青草尾,繼續哼哼嘰嘰。
突然,她看到魑魅正站在前麵?
是魑魅?他,穿得很古怪,像是電視裏麵看到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古裝,他高高地束著頭發。
他就站在前方,麵對著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草海。
“魑魅。”黎玲聽到了自己在叫他,那聲音,很興奮,開心,甚至,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