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這麼激動?……”他小聲嘀咕著說給自己聽。
既然都如此激動地跑來了,那麼偷聽一下也不為罪過。莫南仿佛早已忘了這是在自己家,在心中不斷給自己催眠著。
這樣想著,他就躡手躡腳地靠近閉合的大門,做賊一般地將耳朵貼上去,企圖從裏邊聽到一些想聽到的聲音。
哪知天不盡人願,他的耳朵還未貼合住幾秒,大門就從內被打開了。
差點摔了個踉蹌的莫南連忙站穩身子,嘖了一聲往前瞪去,一看清來人又驀地愣住。
看來上天,有時還是盡人願的。
“……”
太久沒見著季歸然這人了,久到莫南都快忘了他那副樣子,隻有再一次看見他時,才感覺到,並非忘記了,反而像是昨天剛見過麵一般熟悉。
“我……你……”麵對著眼前的人,莫南的手不禁又攥緊了幾分,手心裏的芝麻糖都快被捏碎了。
“……”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莫南越來越覺得心情複雜,麵對著屋內其他幾道視線,他覺得自己站在這不是個事,於是支支吾吾地繼續說:“你……我……我……我呸!”
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就瘋狂般轉身跑走。
“……”臉色變得奇怪的季歸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顰顰眉正要關上門,這時便聽見屋裏的人開口發話。
“關什麼?”
問話的正是他那向來嚴厲的父親,此時他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季歸然的動作,眼神裏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玩味。
“作甚?”
“想追就去,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
屋外的人聲與鞭炮聲糅合在一起,與他的話一並傳入了季歸然耳中,令他感到略微刺耳。
……
莫南像隻無頭蒼蠅,一個勁地在偌大的府中亂竄,最後他也不知道停在了那處屋前,跑不動的他開始勻起呼吸。
等缺氧的感覺消散一些,他才反應回來:自己跑什麼?
太丟臉了……莫南越想越覺得難堪,他一邊捶著柱子一邊懊惱著。
竟是還有點後悔自己不該走。他的腦中又浮現起季歸然的臉來,心情越發變得複雜,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不斷地砸著柱子,以想象那是季歸然的臉來驅散內心奇怪的情緒。
“砸死你……砸死你……”
“砸死誰?”
“砸死季歸然這……這這這誰啊!”
莫南嚇得慌忙停手,轉身緊張地看過去,隻見自己假象在砸的人突然就出現在了麵前。
“我?”季歸然挑挑眉問。
“不,你聽錯了。”莫南連忙否認,唯恐接下來被砸的就是自己,轉口道,“你幹嘛跟過來?!”
“隨便走的。”
“不信。”
“走了。”
眼看眼前的人說罷真的又要離去,莫南連忙製住:“等等!”
季歸然倒真的收住腳步,回眸看他:“何事?”
“我……”沒想到這人這麼聽話的莫南支支吾吾找著借口,“我……恩……那個,對了,請你吃糖。”
“……?”
見莫南像模像樣地張開手,一顆芝麻糖呈現在他手心上,糖的模樣就快要被捏到變形,而莫南的表情卻相當誠懇。
“吃。”
像是被糖鼓足了勇氣,莫南幾步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把糖放到他手裏。
季歸然將信將疑地看了那芝麻糖一會,斟酌了片刻後,將它塞進了嘴裏。
雖然長得醜,但吃起來是甜的。
“怎樣?好吃不?”
“下毒沒?”
“……呸!”
看著季歸然一臉淡定地嚼著自己給的糖,而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莫南的心中忽而升上一個強烈的念頭。很快這個念頭便被他付諸行動了。
“我也想吃。”莫南喃喃道。
“那你不該給我。”
“我……自有辦法。”
下一秒莫南的手便攀上他的肩膀,二話不說就臉朝季歸然靠過去,等後者有反應時,二人的唇早已貼合在了一起。
頓了一小會,莫南見他沒有反抗的意圖,便變本加厲地伸舌撬開他的唇縫,輕易地探入口腔,將還未入腹的芝麻糖卷入自己的口中,屬於糖的香甜在二人的唇齒間彌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