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如此客氣,反而顯得再計較就無理取鬧了。莫南本身也沒想計較下去,他回應道:“恩……也沒什麼要事,隻是好奇而已,既然外人不方便進來,那我們這就走。”
“多謝。”
莫南臨走前,默默打量了一下這位女子,她與那個少年一樣體格偏瘦,長發的末端被輕盈的發帶束著,烏黑的青絲一絲不亂地披在背後,有幾縷搭在肩上,身著普通的碧色百水裙,五官還算端正清秀,眉眼間隱然透露出幾分毅然。
聽方才的對話,她應該是少年的母親,然而莫南越看,越覺得她與那少年不大相像,雖說他們身上的氣質的確頗為相似。
也不好盯著人家姑娘太久,莫南收回打量的視線,衝她點頭笑了一下就抬腳往外走,季歸然見狀也默不作聲地跟上。
“等等,這位公子。”女子突然叫住了他。
季歸然聞言收住腳步,回眸望她,問道:“叫我?”
女子淡淡地看他,半晌才喃喃道:“沒什麼,隻是覺著公子有些麵熟。”
“……”
季歸然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他對這種說法有了一種心理陰影,聽到眼皮都會跳。難不成要再出個季天澤不成?
莫南出了殿門,走下台階時才發現季歸然沒有跟上來,正疑惑地想重新進去看看,就見季歸然一臉嚴肅地出來了。
“你……怎麼了?”莫南看他經曆了噩耗一樣的神情,臉色比平時還差,不免問道。
“沒什麼。”
他不說,莫南也猜不到,反正季歸然這人一天裏都沒什麼好臉色,幹脆不予在意。他提起別的話題:“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不知道。”
“去村裏看看吧?找幾個村民問問,說不定有什麼線索。”他提議。
“恩。”
二人離開了這供奉蛇像的廟堂,繼續往滄縣裏走去。縣中的其他地方倒是再無特殊之處,一派的綠野農舍,似乎隻有那寺廟自成一格,與周邊景色格格不入。
途徑一條田間小道時,迎麵走來一位提著籃子的婦女,莫南思忖著這個年齡的女人是最懂人情世故的,就上前叫住了她。
“這位……標致的大姐姐,”莫南使出一貫的油嘴滑舌的技巧,嬉皮笑臉道,“不知現在是否有空呀?”
活脫脫的就像一流氓。季歸然忍不住在背後白了他好幾眼。
不過他那討好的稱呼真的取悅了那位婦女,她見莫南一副機靈乖巧的模樣,應道:“哎,有空,有空,這位小公子看上去有點陌生呐,沒在村裏見過,有什麼事嗎?”
“嘿嘿,不瞞您說,咱們是今兒個才剛到這的,剛從村裏寺廟那地過來,現在有點不太明白狀態……”
“寺廟?”婦女詫異道,“你們去了供奉緋蛇大人的那個廟?”
“裏邊是有蛇像……那個是什麼?什麼蛇?聽說是這地的守護神獸來著。”
“哎喲,你們果真是從外地來的,那個地方我們可不敢去。”
“此話怎講?”
“唉,說來話長,那緋蛇在很久以前,就是我們這裏的守護神了,從我記事起,那個寺廟就建著,一直都有人看管著呢。”
說完,婦女歎了口氣,似乎在無奈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