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強了①(2 / 2)

看見風瓷,須光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娘親來,莫名其妙的問道:“風瓷,你有愛過什麼人嗎?”

“沒有。”

“那個,其實,活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看在你救了我的分上,你以後就把從我身上找樂當作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吧。我身上可是有很多樂的啊。你聽我的,能活著,真的很好。”須光說的很誠懇,也很認真。從死門關被拉回來的感覺,頓時又讓她對生活熱愛了幾分。

活下去,那是七歲以後,她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風瓷被她的認真怔住,看著她。

良久,他笑了。

這個世間,沒有人在乎過他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們隻是需要他,把他當作一個工具在使喚而已。那些追逐在他身後的人,看到的也隻是他的那身虛名。有誰在意過他真正的想法?有誰看懂了他眼裏的寂寞?

一個連自己的過去都想不起來的人。

他其實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獨。

可是這些,須光卻懂了。他是她的殺母仇人。她卻懂了他。

風瓷的笑。不是那種哈哈的大笑。也不是那種應付人的假笑。這個笑容宛如空穀幽蘭裏的涓涓溪流,清冷的流淌進人心裏。讓人深深動容。

須光不禁為之一顫,因為,她還看到了他眼閃爍的晶瑩。無情如風瓷這樣的男,生命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草芥,可以輕易的奪取,一切不過是看他的心情而已。

別人的生死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揮手之間的事情。可是,他今日為了一句話而感動,須光著實嚇了一跳。

“嘿,好啊好啊,兩個男人都能那麼纏綿!真是好啊。”一個粗獷的聲音陡然在空曠的牢房裏響起。

“醜男人,你真刹風景。”須光扶著牆站起來,身上的鐵鏈嘩啦啦的響。

對麵的男人,禿頭國字臉矮個兒。臉上沒有戴著銀色的麵具。笑起來的時候五官全縮到了一起,要多醜就有多醜。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須光回頭在看看風瓷,同樣是穿黑衣服,咋差距就那麼大呢?

“嘿,看來還沒把你餓夠了。竟然還有力氣罵人。”醜男人很得意的說道。好象餓著須光是件多麼光榮的事似的。

風瓷的劍快如閃電,眼看就要刺到醜男人。醜男人武功也不弱,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來啊,有本事兒動手啊!隻要我把這手裏的毒放出來,咱三人大不了同歸於盡。”醜男人把手抬高,手裏的粉末呼之欲出,笑的無比猖獗。

風瓷停下,持劍看著他。

如果是在平時,須光很樂意找到個墊背的,但是,在現在這種危難時刻。須光卻不想連累無辜。風瓷雖然從進來起就沒說要救她出去,但在須光的心裏已經認定了風瓷是來救她的,所以,除非能保證全身而退,否則她不想做輕易的嚐試。更何況,以她現在虛弱的身體和身上的這些鐵鏈,要逃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醜男人,你是誰派來的?”須光故意擺出一副凶狠的氣勢。從把她關起來到現在,都是對她不聞不問的,現在風瓷一出現他就冒出來了。這算怎麼回事兒?!

“是誰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手上!”

風瓷的鳳目在須光的臉上掃過,又懶洋洋的收回劍回到原地坐下。事不關己的模樣。

按理說風瓷不是那種容易被牽製的人。他的武功既在須光之上,對付那個醜男人問題不大。以他的性格來說,也絕對會想招出手,可是,須光注意力都在醜男人身上並沒有發現風瓷今日的反常。他的妥協太輕易。他的出現也太巧合。

醜男人笑的極為欠扁,他一隻手捂著鼻,另一隻手在懷裏一抓,幾個起落朝須光的牢房裏撒了好幾把白粉,牢房本就小,須光根本沒處躲藏,愣是又吸了幾口進去。

風瓷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似乎也吸了幾口進去。然後“嘭嗵”的一聲,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