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妙淑作勢打了個哈欠,善解人意道:“眼下天色已晚,大姐今夜不如就宿在府裏。”
宇文筠然也正有此打算,至於外麵的人,既然想等,那便讓他繼續等著吧。
看到她點頭,陶妙淑立即吩咐白芷先引新月、弦月到流螢院打點。
等到屋裏隻剩她們二人時,陶妙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秦烈說些什麼,“大姐,我今日與達奚公子到京郊踏青途徑一處山丘,看到一件又一件的奇珍異寶被人從山腰一處隱秘的山洞裏搬出運到山腳裝進木箱中,當時我還詫異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京都附近藏私,直到看到陛下抬進府的聘禮,我這才明白過來,這些聘禮絕非是三兩日便能準備妥當的,陛下對大姐總是格外有心。”
“你和達奚去踏青了,”宇文筠然自然不是聽不懂她話中的重點,但她顯然並不想提任何和秦烈有關的事情,“那你們之間進展如何,達奚何時求我賜婚?”
“大姐……”達奚豐贍於她,陶妙淑心裏一片明鏡,能如現在這般陪伴左右,她已心滿意足,但此時雙頰還是不由浮起兩朵可疑的緋紅,嗔怪著收拾起棋盤,“你又拿我開心,我和達奚公子現下還隻是朋友。”
“那你可要抓緊點,”宇文筠然提醒道,“紫月國覬覦達奚的望門貴女可不少,就算你是我義妹,她們也未必會手下留情,到時若被人截了胡,可別找我哭。”
“大姐……”
流螢院,一切如舊。
宇文筠然沐浴更衣後便早早歇下,隻是可憐了那茶樓的掌櫃,早已過了打烊的時辰,但礙於秦烈的身份,硬是用濃茶提著神耗過了子時,樓上才終於有了動靜。
他連忙叫醒靠在樓梯上打盹的小二上樓,果然人去茶空,兩人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可他剛準備熄了店裏的燭盞關門閉店,秦烈周身冷冽的邁入店內,凍的他一個哆嗦跪在地上,苦聲道:“陛下恕罪,草民還以為你”
“叮!”一錠金子砸到掌櫃麵前的地麵上生生打斷了他後麵的話,秦烈幽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上壺好茶。”
原來,秦烈見子時已過,便知宇文筠然這是不打算出府了,既然她不出來那他就進去,卻被暗蝶帶著影衛攔在了陶府外,這時候硬闖非上策,為表誠意,他選擇回來繼續等,而且他也是鐵了心,隻要宇文筠然不出陶府,他就一直在著等著。
他這一等,就等到了陶妙琴三日回門,也等的滿城皆知,甚至有人專門為此開了賭局,就賭雲蒼國陛下在大婚之前能不能見到紫月國女皇,見到則雲蒼國陛下勝,反則紫月國女皇贏。
陶府內
今日陶妙淑帶著新姑爺回門,用過午膳後眾人坐在一起喝茶閑聊,陶妙琴在孟鍾的再三示意下終於開口問道:“大姐,紫月國真的有婚前忌相見的風俗嗎?”
“達奚說有應該是有的吧,”宇文筠然唇角含笑,對著廳裏所有人道:“我聽聞外麵開了賭盤,你們若相信我同時也想豐腴下自己的錢袋不妨也拿些體己銀子去玩一玩。”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陶行知已經吩咐下去,“陶管家你立刻從賬房支一千兩白銀去幫我下注。”
一千兩現銀對陶府來說並非小數目,陶管家雖然明白陶行知的意思但還是出聲確認道:“老爺,這一千兩是全買女皇贏嗎?”
“不買女皇贏難道要買那個居心叵測的陛下贏,陶府閑錢很多嗎?”陶行知顯然對秦烈灌醉他一事還耿耿於懷,陶管家臨出門時再又交待道:“順便告訴下府裏的人,今日休假半日,凡是下注女皇贏的憑賭票到帳房登記這月月錢翻倍。”
陶行知這話等於赤裸裸的告訴陶府上下,你們可以拿出一個月月錢去買女皇贏,就算最後輸了,也有陶府買單。
廳中當值的人雖極力克製,但飄忽的小眼神已經暴露了她們心中的蠢蠢欲動,隻盼著四小姐和四姑爺能早點起身告辭。
孟鍾卻好像比她們還急,當即帶著陶妙琴起身告辭,陶行知看他們走的突然便多問了一句,這才知道原來是廉清王府那對冤家,孟凡和賈菲菲剛甜蜜沒幾天又因為這賭盤杠上了,放出話來誰贏了孩子跟誰姓,賈菲菲賭宇文筠然,孟凡賭秦烈。
這事鬧到了老王妃耳朵裏差點把老王妃給氣的下不來床,正好今日陶妙琴回門,便叮囑她回來探探宇文筠然口風,若是宇文筠然真不打算見秦烈,那趁著賭約還沒結果的時候,趕緊讓那小兩口把賭約給消了,廉清王府的嫡係子孫中若出個外姓,尤其還是這麼個來路,豈不是落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