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歸一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幹笑道:“獨孤少主還是莫開這樣的玩笑了。”
獨孤酒斬釘截鐵:“我沒開玩笑。”
……
齊歸一掩麵,痛定思痛,決定不能再用正常的方式與他交涉。常言道虎父無犬子,像獨孤有鳳這樣的爹怎麼也算龍父或者神父,結果卻生出了獨孤酒這樣的兒子,可見世事太無常,齊歸一在心裏默默為獨孤神父哀歎。
獨孤酒坐到齊歸一身邊糾纏道:“阿一。”
齊歸一眉毛一抽:“你叫我什麼?”
獨孤酒先是一臉茫然,隨即理解笑道:“那齊齊,歸歸,或者是一一?”
……
齊歸一對比了前後,淡定地起身倒了杯茶,邊飲邊道:“不如,歸一如何?”
獨孤酒顯然對這個稱呼不甚滿意,但看了看齊歸一迅速黑下來的臉色,還是決定接受,乖乖叫了一聲:“歸一!”
“嗯。”
“你餓不餓?”
“嗯。”
“那我們今晚成親吧?”
“嗯……嗯?!”
齊歸一拍案,卻是對床上的獨孤酒一拱手,眸光漸冷:“獨孤少主究竟何意,還請直言相告。”他吃不準獨孤酒是否推托著有意不願告知他下藥的人是誰,此刻又不能與之撕破臉硬問,隻能客氣地敲敲鑼邊。
“我想嫁給你,和你行夫夫之禮。”
“……”果然直白,“不,在下的意思是說,少主是否真的不知是何人加害在下?”
獨孤酒皺眉道:“你們中原人說話真奇怪,我早說了我不知道。”
你說的話也是中原話,隻是從你嘴裏出來的,才真讓人聽不懂呢。
齊歸一腹誹。
見他確實不知,齊歸一歎息道:“那少主能否告知,在下為何身在此處?”
“我綁來的。”
“……”齊歸一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所以說,少主為何要將在下綁來這裏?”
獨孤酒想了想,道:“我在醉仙閣吃飯,看見你和幾個穿白衣的人上樓,覺得你很好看,就跟上樓去看你。店小二端給你的酒下了迷藥,我聞出來了,於是就出手救了你。”
齊歸一嘴角抽搐:“還真是多謝少主相救了。”
獨孤酒擺擺手:“好說好說。”
齊歸一略一思酌,忽覺疑處,便問道:“少主既已聞出迷藥,為何不攔下店小二?”
“因為我在吃飯。”
“……”齊歸一自動忽略了他的回答,繼續問,“敢問當時少主藏身何處,在下竟毫無所覺?”
“房頂。”
“……”
齊歸一終於搞清了現狀,自己與青城派宋明玉商談時中了迷藥,而下藥者不明,用意更不明。思及青城派,齊歸一道:“少主可知那些穿白衣的人如何了?”
獨孤酒道:“下藥的人把他們帶走了。”
“那少主?”
“我等他們走了才把你帶出來的。”
“……”
齊歸一明白了,下藥的不論是哪條道上的,都意在青城派。宋明玉中了埋伏,而自己隻是無辜受了牽連。青城派在白道是名門正派,近來卻接二連三遭遇暗襲,先是鬆山長老遇害身亡,後是首席弟子下落不明。想來,眼下青城派恐怕方寸大亂。
不過,青城派無論是輝煌門楣成為中原第一派,還是淪落到被人滅門,都與他無關。收人錢財,才有義務替|人消災,如果沒記錯,他好像還沒來得及收取青城派的錢財,便中了迷藥。所以青城派的這趟渾水,他才沒有閑工夫去蹚。
打定了主意要置身事外,齊歸一轉身對獨孤酒拱手:“少主救命之恩,在下當長記於心。還望少主賞臉,讓在下請少主用一頓便飯才是。”
獨孤酒道:“一定賞一定賞。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要找你吃飯的,我的銀子都給你們付醉仙閣的酒錢了。”
齊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