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撇了他一眼:“自以為是的家夥!”
說罷,轉身就走,欲迅速離開皇陵。縱然皇陵氣勢巍峨,那也是墓地。誰願意待在這樣的地方談心嘮嗑。
南宮毓琇噙著一抹淡笑上前,一把拉住錦瑟的手臂,森冷的語氣宣告著他的冷酷:
“你以為,朕還會再讓你離開嗎?
李錦瑟,你若回到天佑,朕保證,哪怕傾盡天下,也要得到你!
若不想將戰火引到天佑,你就乖乖跟朕回去吧!”
錦瑟訝然回頭,看向南宮毓琇。
那眉眼間,盡是柔情,帶著笑意。
沒有張狂,沒有肆虐,沒有冷厲。
似乎這並不是威脅,而是淡淡的訴說一個事實。
她知道,眼前這人,說到做到。
連以一國君主的身份,向別國王妃求婚的事情,他都堂而皇之的公開進行,還有什麼是南宮毓琇不敢做的。
錦瑟皺眉,略一掙紮,南宮毓琇知道她不會輕易再走,鬆開了手。
錦瑟握著有些酸痛的手膀,抬眼看南宮毓琇,無奈道:“南宮毓琇!我看你瘋了!”
南宮毓琇挑眉:“瘋?你不在朕身邊,朕才真的會瘋!”
錦瑟,我再也不想體驗那種感受了,那種隻能從千裏之外的間諜信息中,得到你死去的消息,甚至連見你最後一麵都不能的那種痛苦。你,可會明白?
所以,錦瑟,今生,哪怕用盡手段,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錦瑟望著南宮毓琇黑眸裏的深情,歎息道:“南宮毓琇,我是天佑國的王妃,我已經嫁過人,我心中另有所愛。這些,你都知道。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放手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南宮毓琇神情驟然森冷,仿佛被這句話刺激到,一個瞬間,他再度上前掠起錦瑟的下顎,斬釘截鐵的寒聲道:“不放!李錦瑟,你給朕聽好了!
朕不在乎什麼天長地久,不在乎狗屁的世人看法!
不在乎你是否曾嫁人,不在乎你心裏有沒有別人!
隻在乎現在,此刻,你和我,在一起!”
錦瑟愕然,這人的瘋狂癡情,讓她有些後怕。
南宮毓琇不肯鬆手,狂妄自信道:“給朕一點時間。錦瑟,你會愛上我的。我相信,到那時,你絕不會再離開我。”
錦瑟輕笑,不屑道:“是嗎?南宮毓琇,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南宮毓琇似乎頗有興趣,成竹在胸的反問:“賭什麼?”
錦瑟心下急轉,蔑然一笑:“賭,我會不會愛上你。”
南宮毓琇收回了手,雙手環胸注視錦瑟,含笑道:“似乎很有趣。怎麼賭?”
“我跟你走,給你一年時間。若是我愛上你,我心甘情願成為你的人。反之,這一年之內,你不可以強迫我做任何事,也不許對天佑發動戰爭!”
南宮毓琇望著錦瑟的眉眼深沉起來,唇角的笑容也染上苦澀:“就這麼愛他?為了他願意留在我身邊?若是他主動對我天獵國發動戰爭,朕絕不姑息!”
錦瑟沉默片刻,昂首道:“他不會主動挑起戰爭。你敢不敢賭?”
“賭!為何不賭?你與他相識不過短短幾個月,朕有一年時間,還怕贏不了他嗎?”南宮毓琇自信的伸出手,與錦瑟擊掌為盟。
“啪!”的一聲,雙掌在半空中交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賭約過後,兩人都沉默了。
短暫的靜寂之後,錦瑟轉身,負手望著黑漆漆的蒼穹,搖頭失笑:“你真是個瘋子,留著我在你身邊,就不怕我給你製造麻煩。”
南宮毓琇靜默不語,跟在她身後,望著無邊的黑暗宇宙。
就算製造麻煩,我也甘之如飴。
“錦瑟。你知不知道,朕沒有父皇,沒有母後了。現在,朕隻有你了……”南宮毓琇仰頭,仿佛自言自語。
錦瑟聞言,本以為波瀾不驚的心,還是劃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
黑夜如獸,光明何時重訪大地。
置身於陰暗中的人,還有可能走出心中的牢籠,相信溫暖和幸福嗎?
錦瑟望著南宮毓琇,心底生出一絲憐惜。這個人,縱然擁有天下,也終究不過是個可憐人。
這抹憐惜,與****無關,與感動無關。隻是最本真的人性罷了。
“那麼,走吧!”
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皇陵裏。
當清晨的朝陽再度遍灑大地時,南宮毓琇帶著錦瑟,已經遠遠離開了天佑國帝都。
天德大殿裏,森寒冷酷,氣息如冰窖。
帝座之上,身穿龍袍的藍振龍神情冰冷,雙手在側握緊拳頭,厲聲道:“怎麼,眾位愛卿都沒有建議?”
今晨,還未上朝,就接到侍衛奏報:昨夜,皇陵之內遭到不明力量的襲擊,王妃的陵墓失竊,王妃的屍體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