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得莊口即遇上了虎子,原來莊中有人請虎子娘前來求些神佛之事,虎子隨著去了,可看了一會有些不太樂意,自己一人正想向家轉,見著我自是親熱的緊,說是讓我勸勸他的娘不要再信神信鬼。
我疑疑惑惑的點了頭,帶著紅紅隨他奔了莊中的一戶人家。
按理來說當初李華曾傳過二虎娘一些真真的咒術和經文,那麼二虎娘就不該再行些攬財的手段四處招搖,今天最好是先看上一看,如果當真是又行了些欺騙的手法,說不得也隻好將她先帶走,然後再慢慢的開導,畢竟對於神靈之事我心裏是明明白白。
過了莊口的幾戶人家,行到了一堵圍牆後,即聽見了院中有人在大聲的說著什麼。
“你這個事不算是什麼事,如果非要俺請些神靈那可保不準能不能請來,而且俺已經幫你們施了些咒,怎麼你們就是不信呢?”二虎娘的聲音很大,似乎有了些怒意。
“不是不信,你以前不是這樣施法的,”有人在大聲的辯解著:“前些年你來時又是焚香又是上牲的忙的不可開交,今年再來怎的一碗清水就了了事,你是不是在胡弄俺。”
我笑了起來,看了一眼紅紅,然後推著車轉身而去,二虎緊緊的追了過來。
“哥,你咋個也不勸勸就走?”二虎一臉納悶的問道。
我對著他輕笑著道:“你娘做的是對的,你不要再管她了。”
其實當聽完二虎娘的話我已明白,所謂用清水施咒的法術隻有那麼幾種,對於農戶來講,無非是頭痛腦熱、眼疾口吃、家有穢物而已,想來二虎所用的法子正是當初無心師傅書中的一些妙藥咒語。我還清楚的記的,如果得了眼疾想依著清水治疾,隻須取來一碗淨水書了符語置於碗中,讓病人用著了符的水洗了即可。
再問二虎,果然那戶人家的孩童得了些眼病,看來二虎娘已是上了正道,不再用些玄玄的手法來騙些個錢財了,一時心中又開始想起李華來。看著二虎將信將疑的折反身去,忙同紅紅奔了二嬸的家。
剛進的門,即看到有一身著了淨衣的中年男人圍著院中的井轉來轉去,邊轉邊大聲的說著:“雞疫襲、雞疫啞,雞疫落下井”,然後將個小石扔入進中。
我正有些奇怪誰得了“偷針”(城裏人叫‘生雞疲’),二嬸已是歡喜的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倆個小的怎的才到,快些進來,中午就別走了,俺去給你們備午飯去。”二嬸快步的到了我和紅紅的身邊,隨手接過了車把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們,眼中盡是疼愛。
紅紅沒有作答,而是神色怪異的看著那個扔石頭的人:“嬸,那個人在作什麼?”
二嬸笑著道:“是二,得了個小疾,這不正讓人看著麼?”
紅紅詫異的道:“嬸,那些個都是迷信,你還當真相信了不成?如果扔個石頭就能治了疾還要醫院幹什麼?隻要在家裏多備些石子就什麼病都了了。”
二嬸笑了起來:“瞧你個靈嘴說的,那可都是些老的土法,還真的靈的緊,有些用呢。”
眼看著那人停下了身子,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手對著二嬸道:“他嬸,這就好了,你看給個十元錢罷。”
二嬸似乎被唬了一跳:“十元,不是原先說好的就要個一元麼?”
那個笑眯眯的道:“你家的這個與別人家不同,所以特別費了些勁,俺方才還請了大仙何仙姑前來看了看,所以費用就高了些。”
聽了這話,我頓時一楞,然後心裏別提有多別扭。如果他說些別的人也罷了,可偏偏道出何仙姑的名,那可真是讓我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你說你請出了何仙姑?”我緩緩的看著那人道:“何仙姑長什麼樣,你能告訴俺麼?”
那人明顯的一楞,然後將眼光轉向了二嬸不再看我:“快些,俺還要去下一家。”
二嬸一臉無奈的將自行車把塞入了我的手中,然後小心的將手伸向了懷裏。
紅紅一把將二嬸拉住,然後大聲的道:“嬸先別慌著給,這個人不像是個好人。”
那人臉色一變,然後盯著紅紅道:“那裏來的個小妮子也不積些口德,俺可是玄女真人的真傳弟子,怎的不是個好人了?”
我心中不由的怒氣漸生,這人真是會亂說的緊,想那玄女真人何等的英雄,如果任這人隨口說去沒的汙了她的名節,遂喝斥道:“你住口。玄女真人的名豈是你這種人說的麼?俺看你起先咒語念的對、手法也正,方才不與你較個真,你如果再憑空說些個無中生有的事,可別怪俺們對你不客氣。”
中年人笑了起來道:“你是那來的小子竟然敢壞了俺的事,也罷,看在你知道那麼多的事的份上,俺也不難為你。好了,他嬸,你給俺個五元,俺走咧。”
二嬸慌忙的從懷裏取出個手絹,小心的從裏麵取出了個五元錢,紅紅方想攔阻,那人已是從二嬸的手裏似乎搶奪一般劈手拿了去,然後飛快的衝出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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