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忙不迭的大聲應了,慌忙到了另一個桌上取了碗,然後轉了身飛快的放在了他的麵前抱起酒壇倒滿了酒,將酒壇放在了他的身邊的地板上。
顛道人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幾眼,搖了搖頭道:“可惜、可惜,你沒有那個命又何必去硬掙,要知天意是不可違的,凡事都有個定數,”將酒一口幹了接著道,“你那位小友可是了得,現在總算是得了我的真傳,不過還遠遠的不夠,如果你能定下身子不再近了這些女子們,說不得我也可幫了你,要知道人生不過幾十年,一切都是糞土爾。”然後又是不住的搖頭。
公主“哼”了一聲道:“你最好不要亂說話,我們是糞土你又成了什麼?何況我們的事不勞你費心,如果你能照顧好自己,也不用這般到處亂亂的尋酒喝。”說完,臉上的神色似乎甚是不屑一顧。
顛道人眼中似乎突然多了些光彩然後忽的又滅了去,對著公主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身子極貴可又極賤,定是個大有來路之人,”低了頭閉著眼怔了一下,忽然輕聲的接著微笑著道,“唔,原來如此,可惜了、可惜了,正所謂‘畫中春溜滿,空留桃花色,雖是念舊情,可憐獨自歌。’可惜了,可惜了。”臉上是無盡的惋惜之情。
我呆了一呆,聽他所言似乎公主的結局並不太好,說來也是我極不負責任了,如果真的離開了去剩下她天天空守了閨房,那和殺了她沒什麼區別,而且李華也曾說過些類似的話。不由一陣心煩氣燥的看著顛道人道:“大師可有個什麼法子兩全了,如果能讓她避了些惡事,你讓俺做什麼都成。”
顛道人點了點頭道:“這個事說來還得你自己去解開了,”聲音一頓,抱起地板上放著的酒壇對著壇口一陣猛飲,然後伸了手將嘴角的酒嘖輕輕的抹去打了個酒嗝,接著手輕撫著前胸一付滿意的神色道:“三日後我去尋你,到時再說。”說完竟自起了身,似乎眼前再也無人般的搖搖晃晃的向樓梯口行去。
我怔怔的想著顛道人的話,耳中又傳來了他的的聲音:“遊四洲兮恍惚,將以行兮心傷。逝無蹤兮路遠,且逍遙兮夢長”。目送著他一麵大聲的唱著一麵“咣、咣”的踏著大腳走下樓去,回了頭看著公主,公主似乎很是惱怒的緊咬著嘴唇。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韋天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讓這人攪的我幾乎沒了酒興,來、來,喝、喝。”眾人轟然的就應了,各種聲音又亂亂的響了起來,呼三喝四的行酒的吵雜聲立時又充滿了酒樓。
茅盈、黃燦和陳中機對著我點了點頭,遂轉了身回到了座椅中,緊接著就加入到了亂亂相擊的酒碗的戰團之中。盼兒和樂兒也緩緩的行到了自己的位前坐了下來,看著公主一言不發。
這時坐在公主身側的唱曲的女子低了頭對著我道:“小哥,還請你告訴我,他到底在何處?是不是他已忘了我了?”
我怎能告訴她那三人在何處?看著她一臉的期待心念急轉,一邊想著編些什麼話搪塞過去一邊慢慢的隨口道:“幾個月前俺曾遇上過他們三人,不過一見即散,也不知他們現在何處,想來不多日後他們也會來了京城尋你,你隻管耐心的等著便是了。”
“這麼說,你也不知他們現在的下落,至於他們能不能來京城你也不知道麼?”女子一臉的失落,然後神情恍惚起來。
萍兒對著女子大聲的道:“我家爺說他們能來他們就能來,你不必那麼傷心,就隻管等著便是。”說話的語氣極為堅定。
女子對著萍兒笑了笑道:“謝謝你,隻是我可能心急了些,不過已是十年沒了音訊,這一會即然已知了他們的下落,反而有了些失落的感覺,想來定是心裏對他失望的緊了。”她嘴中這麼說,可我從她的眼神中分明看出那正熊熊燃燒著的希望之火,一時對於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也沒了把握。
“你彈的真好,讓我幾乎失了神一般。這幾日你就與我在一起好了,免得有人又多了心。”公主狠狠的挖我一眼,然後臉上堆著笑對著女子款款的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個姐妹罷。”
女子笑了笑道:“看著你們一個個極是不俗,我方才大膽的說要個十兩金,你們可別往心裏去,”說著臉上有了些羞澀,“你要與我做個姐妹,那我可真開心的緊了。我姓何,名秀姑。”說到這裏眼中又多了些迷茫,輕聲的歎了口氣。
聽了這幾話,我有了些不相信了自己,呆楞楞的看著她一時有些百感交集,心潮起伏不定。
“再看、再看,”公主伸了手在我的腿上狠狠的一擰,低聲的對著我嬌喝道:“你再看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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