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彭鏗臉上豐富的表情,我不由的想笑了起來,可腦後的疼痛又讓我張不開嘴,隻能勉強的笑了笑,拉著老將軍尋著緩坡慢慢的向上爬去。
出了一身在大汗後,好不容易的到得了坡頂,卻是兩腿酸軟的再也使不上氣力,隻好與老將軍坐在坡上四下裏看著後言才恍然明了,昨夜我們當是沿著河道一側的一條彎彎曲曲的不足一丈寬的壩頂行走,慌不擇路這個詞用在這裏正是恰如其份了。想著自己慌張逃命的樣不由的笑了起來,方才感覺到頭上已不再那麼痛了。
“大將軍可是想到了什麼可笑之事?”彭鏗臉上有了些詫異的看著我道。
“誰成想我等竟也有這般的模樣,那有個將軍的形象了,讓些兵卒追的亂走,老將軍不覺的可笑麼?”我看著衣甲散亂不堪的彭鏗笑著道。
“哈哈,”彭鏗仰天大笑道:“神仙尚有傷心日,鳳凰豈無落難時?大將軍不必在意,稍待回去後重整了人馬,盡可將這個場子找了回來就是了。”一頭白發在晨風中十分的飄逸。
這時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的傳來,遠處早已是塵土飛揚。
彭鏗有了些緊張,一把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我,向著不遠處的樹林奔去。穿過矮矮的灌木叢,我倆人躲在了幾棵大樹的後麵,這時手中都沒了武器,我又沒穿鎧甲,彭鏗又是老邁,對於一湧而上的打鬥實在也是沒了把握,隻能盡量的不出聲,小心的向馬隊來的方向張望著。
剛將自己藏的嚴實,一隊輕騎卷著滾滾的煙塵就從林前急促而過,從這兒望去根本看不清馬上兵士的扮相,扭頭看了一眼彭鏗,他也是深鎖著眉頭看著我。
剛想問問彭鏗是否看清這些兵士們,又一陣馬蹄聲響起,一隊輕騎已到了林前,這次並未絕塵而過,而是大聲呼喝著著不大的林子轉了幾圈。
待灰塵稍有回落後,一騎黑馬在停在了林前,馬上之人對著樹林大聲喊道:“林中可有人在麼?林中可有人在麼?我是金吒。”
我有些驚喜的楞了一下看著彭鏗,他也是有些呆楞的看著我。抬腿就要向林外走,彭鏗一把拉住了我。
“大將軍且慢,再等等看,別是個陷阱。”彭鏗側了身小心的盯著那人對著我輕聲道。
正在這時,又一騎馬兒直奔到了黑馬的前麵,馬上之人大聲的道:“報金將軍。範將軍已將大寨重新紮了,張將軍和趙將軍已率兵圍住了偷襲的將領,現正在大戰,另幾位將軍也率兵趕了過去。”
這幾句話隱隱的順風飄來,我聽的十分的真切,毫無疑問這些馬隊是屬於我的。於是起身向外急奔,對著將欲離去的這幾十個輕騎兵們大聲喊了起來。
黑馬上的將領明顯的聽見了我的喊聲,一提馬韁將戰馬立住,身子飛快的從馬上溜了下來,朝著我飛快的跑了過來:“是大將軍麼?”隨在他後麵是幾十個兵士也亂亂的向我跑了過來。
聽了這句問話,我很是鬆了口氣,聽聲音來將正是金吒,立時隻覺的頭上又是痛疼難忍而且雙腿酸軟無力,腳下被一根露出地麵的樹根拌了一下,身子一軟向地上栽去。
緊隨而至的彭老將軍一把扶住了我,衝著來將大聲的喊了起來:“是金將軍麼?快些叫人過來,大將軍受傷了。”
金吒背著我一路狂奔,腳下如風如雲般的不沾地似的奔向大寨,我本不想讓他如此勞累,可金吒就是不肯放我下來,這一走才知道我們竟是逃出了十幾裏路。進的寨中,眾將無不是麵有愧色的迎將上來,擁著我進了新立的中軍大帳。
十幾人亂紛紛的坐定後,哪吒跑了進來,拉著我左看看右看看的不放手,問噓不斷。
金吒笑著對哪吒道:“你還是別看了,除了頭上多了些個腫、衣破了些,別的地方倒還完好如初。”
哪吒“吃吃”的笑了起,放開了我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後,眾將亂亂的說起了這一個晚上所遭遇的事。
其實,任清河提前埋伏在中軍周圍的兵將合起來不過三千餘眾,趁著黑一舉偷襲成功,將個大營攪了個天翻地覆,我方的兵士們慌張迎戰,好幾個師由於夜裏難辨敵我,自行惡鬥在了一起,而任清河的兵士們就顯的十分的聰明了,借著我方的混亂四下裏挑起爭鬥,竟是大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