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幹人陪同下,李華和我登上了校閱台,坐在了椅子上後,身後的兵士早已在頭撐了個大傘。我很不習慣這樣被人伺候,狠是生氣的讓兵士將傘收了起來,誰知這樣一來竟然讓幾人看我的眼神裏有了些欽服,自己卻還沒知道怎麼回事。
一個穿著一身青袍的將軍打扮的人騎著馬到了台前,手放在胸前對著我和李華大聲道:“請國師和大將軍檢閱。”
李華大咧咧的將手一揮,那人撥轉了馬頭“撲啦啦”的衝入了校場中,將手中的青旗一揮,頓時整齊的喊聲從場中響起。
一隊隊的兵士排著整齊的方隊,邁著大步,在無數旗幟的引導下,一一從校台前走過,再進入校場內排成了各種隊形。
我看著隊伍變幻陣形時始終是以五人為主,相互穿插、跑動,馬隊也是如此,每五匹馬成一個楔形,然後整隊又是一個大大的錐陣,不由的有了些好奇。回頭看了看李華,李華很是有些沉默。
立於我身後的周大刀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低下了頭張口道:“這種隊形是我們軍隊所特有的,上陣時方便指揮,對於衝擊敵陣也頗為有效。”
後來的我才知道,此種編製在我們那個世界從薑太公時起就已形成了,打下天下後薑太公還將地方最小的單位劃為“比”,五戶人家為一比,征兵時則五戶中各送一名男丁,共送五人,則剛好組成一個“伍”,以後這五人生死相從的在一起。
在我們的世界裏,現在軍隊的編製為班、排、連、營、團、師、軍,而古時軍隊編製則為伍、兩、卒旅、師、軍。五人為一伍、五伍為一兩、五兩為一卒、五卒為一師、五師為一軍。因而那時百姓們把參軍稱為“入伍”,把軍隊稱為“行伍”、“隊伍”,這一稱謂沿襲下來直至今日。
我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這個大將軍自己一人上陣當是可以不怕任何強敵,可要是指揮千軍萬馬,還不如陣中的一個小兵了。忽然看見每個兵士的身上都背了一個閃著金光的容器,於是便轉了頭用手指了看著周大刀。
周大刀果然是個妙人,頭一低道:“那是以銅作的刁鬥,白日裏可用來煮飯,夜間用來敲擊防敵。”
我忽然想起老人們講的《三國演義》中,諸葛孔明帶了軍隊在進攻、撤退時所用的增、減灶的法子,是不是指增、減這種刁鬥作飯時的灶,看來兵士們打仗時是自己作飯了,這樣又怎麼能休息的好並保持好體力?這個事看來還應改了,不過也隻能暫時記在了心裏。
後來回到了家中查閱了大量的書籍,果真印證了我當時的想法。
刁鬥之名,在我們世界裏始見於漢代。《漢書&8226;李廣傳》稱,武帝時,李廣擔任未央衛尉,程不識擔任長樂衛尉。這兩位大將,都曾奉命出擊匈奴,也都有戰績,而各自的帶兵方式卻完全不同。李廣管理靈活,“及出擊胡,而廣行無部曲行陳,就善水草頓舍,人人自便,不擊刁鬥自衛”。
宋代趙希鵠撰《洞天清祿集》,在《古鍾彝器辨》一節中認為:“大抵刁鬥,如世所用有柄銚子,但可炊一人之食,即古之刁鬥。古錐鬥亦如今有柄銚子,而加三足,予曾見之。蓋刁有柄,故皆謂之鬥。”
眼看著日頭漸落,兵士們的臉上已有了疲倦,我作為大將軍自是不能虧了他們不是,剛好今日小皇帝送了我萬金,說是萬金也不過一千兩金子,叫過李鐵拳去傳於眾將士:“今日俱可放開痛飲,金子你派了兵士去取將來,吃喝剩下的就分了給他們了。”
李鐵拳幾人聽了很是興奮,叫來了下麵的幾名小將將話傳了下去,不久場中歡聲雷動。
周大刀看著我和李華說:“能將皇上的賜金分給將士的,大莊主和二莊主在這個世上當是屬第一的了,皇上沒有看錯你們,真是憂國憂民之人。”
李華看著我笑了笑,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
我心中想起了語文課本中背的精熟的範仲淹寫的《嶽陽樓記》,裏麵有這麼幾句話:“予嚐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
處於這個世上,隻要有吃有喝就足已,要那麼些沉沉的物事作什麼,堆在屋中能看個幾何,去西天時又不能帶了去不是,還多了些煩惱,憂這憂那的累不累,更何況李華和我並不是久留之人,應為自己的今後擔些憂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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