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油燈的光輝下,我努力地對著李華將頭搖的過於誇張,以免他看不清楚,以此表達我誓於本子共存亡的決心。
李華“咯咯”一笑道:“哥,這麼著吧,你看燈光太暗了,你也是很不太願意在這種光下寫著作業、看個書麼的。作弟弟的俺給你剪個燈,讓你瞧瞧這個剪紙與村裏的是不是有點兒不是太一回事。”
一麵說著,李華一麵從身下拿出了張紙,蟋蟋嗦嗦地高舉著翦刀隨手剪了起來。
我一直提防著我的可憐的幾個本子,見他沒在索要便放下了心,仔細地看他剪出個什麼東西來。
李華的剪刀走的是遊龍走鳳,一個圓圓的模子從紙上很快地被取了出來,看他小心而又認真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說話。
如果李華每天都是這樣的剪法,我估計就是將紙兒在李華麵前堆成了山,李華也會在一天之內給滅了去,難怪村民們都氣憤之至。可見李華是抓住了什麼就是兩剪刀,絲毫也不管自己剪出的是什麼,又有天知道李華要剪出個什麼來。
李華在炕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隨作將圓紙片反身貼在了牆上,然後又趴了下來。一隻手托著下巴,別一隻手將剪刀舞了個大圓,笑嘻嘻地看著我:“哥,你看著這張紙,它會變成個好東西呢。”
我側了下身躺著看著那張紙,在灰暗的燈光下它會變成什麼?誰知看著看著,我從炕上不知不覺地自己坐了起來,讓我吃驚的閉不攏嘴。
牆上的紙張好像慢慢地變的透明了起來,開始像是一麵圓圓的鏡子,從裏麵反射著油燈的光,光從暗暗地黃又慢慢地有些個明亮,又像是有個手電筒從遠處漸漸地走近對著它照個不停,忽明忽暗的光線的變化實在是用語言難以說的清楚。
不久牆上的鏡子的光顯得穩定了下來,從裏麵顯的十分的柔和,隻是太暗模模糊糊地隻能看個輪廓,再又慢慢地亮了起來,忽然光線大盛,竟然發出了一種像是月亮般柔和的銀輝。這個輝光慢慢地蓋住了牆上油燈的暗黃色的光線,漸漸地明亮,將油燈的影兒也定定地投在了它身後的牆上。
光線越來越亮,最後猶如從紙後透過來成千上成隻手電筒的合成一股的對著紙張照射的反光,不過這個光十分地飄散,向著屋內四麵八方地散著,光下早已沒有了絲絲毫毫地東西的影,我四麵打量,我的身後也沒有了任何的暗,整個人都沐浴在銀灰色的月光中。
如果那是月光的話,在這個光中,我分明看得清李華的眉毛上的每一根須,就算是他的眼睫毛也能分的清清楚楚,整個屋內如同白晝。
李華看著我吃吃一笑:“哥,這還不算個什麼,隻要你給俺一些紙,俺還能給你剪出個別的好玩的物事來。怎麼樣想好了沒?”語氣甚是得意。
我當時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個小月亮,心裏的震驚已是難以言表,如果這個法術什麼的能在個夜晚變出這麼個東西,家裏可是省了油錢,以後寫作業也不用再點燈了。
過了一會,約摸有一個時辰的樣子,光線又漸漸地暗了下去,應像是有人拿著個袋在慢慢地往回收,慢慢地收了好一會,直到油燈的暗暗的黃漸漸地重新占據了整個的小屋,我才覺的自己透過了氣。
我長長地一呼,站起身來走到了似乎還有些的發光的圓紙前,隨手將它摘了下來,盤腿坐在了炕上就著油燈仔細地觀看。
李華在我身邊撇撇嘴道:“哥,沒啥哥看的,那不過就是一張紙剪的而已。如果你還能給俺些紙,俺給你剪個別的。”
我盯著李華,心裏卻十萬個不同意地給他紙,在農材想找些個別的容易,找些紙張可是十分地費力:“華子,俺不知你又學了個啥東西,不過這個法術萬萬不可用來蒙人。現下裏也隻得俺倆個知道,你可明白的緊?”
李華口裏諾諾地道:“哥,這個功法是用來在世上行走的,文稿中講的很清楚,不用躲躲藏藏的,還說要正大光明的去做,所以俺才不怕了事,你也不用如此擔心。當你學完了第一捆後,這些你也是躲不開的。”
李華說完臉兒又對著我吃吃地笑了,那笑讓我有了種陰陰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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