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林留級生(1 / 3)

洛陽,古稱洛邑。

戰國時以在洛水之陽,更名為洛陽,延用至今。

洛水由西而東,繞經洛陽城南。

兩岸楊柳依依,河中水波蕩漾,地境清幽,不禁讓人想起三國時代,洛神甄後之淒美愛情故事。

然而這淒美愛情故事,似乎隻對某種風雅文士較為有效,對於一般世俗之人,多少缺了些勁道。

洛水河畔,此時正有位年輕少年,漫不經心垂釣著。

或許河水太清,抑或日當正空,縱使水中遊魚成群,卻不見魚兒上鉤,兀自在魚餌旁晃來遊去,讓人瞧得頗為癟心。

青灰布衣年輕人直皺眉頭,眨著靈動眼珠兒,懶散說道:“魚兒,上鉤吧!可憐我劉家家道中落,今兒沒你們加菜,日子又難混啦!”

他說的漫不經心,然卻又頗多感概。

日子似乎就這樣一天熬過一天。

釣魚似乎成了他唯一支持家道的方法。

魚兒仍不理會他的呼喚,幾自晃來遊去,那模樣似乎耍著這小子玩玩。

小夥子仍不在意,眼看喊了幾聲,魚兒根本不理。

他已淡聲說道:“隨你們吧!看來你們都是色情魚,暗戀著甄後這個大美人,不肯跟我走,但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啊!”

說完,他不再理會魚兒,開始找向四處。

他選了左側較為平坦處,倒了下來,準備閉目養神,右手稍稍抖著魚竿,喃喃念著:“上鉤吧,上鉤吧……”不知不覺中似乎已漸漸入睡。

隻見得他呼吸開始均勻,規律地一呼一吸。

微風吹來唰唰響聲中,隻見得柳條輕擺甩動,有的甚至甩向他臉麵,年輕人似乎察覺,又似乎不知不覺。他稍稍偏頭,而後輕輕呼氣,湊巧地將柳條吹彈回去。

就此輕風拂拂而來,輕輕呼吸又把柳條吹彈回去,如此來來去去,倒像柔軟搖籃晃來晃去,形成一副有趣畫麵。

年輕人始終末醒。

右手握著魚竿漸漸靠於岸邊,似乎當真已入睡。

這種日子,他似乎已過得太久而覺得甚無聊而無奈,一副家道中落的無奈子弟……

然而,說起劉家,數年之前在武林中赫赫有名!

七、八年前,江湖中、武林中,聽及江湖急救站,無不豎起大拇指說聲了得,尤其是當家神仙無影劉千知,一身武功簡直出神入化,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

最讓人尊重的是劉幹知愛好和平,不願殺生,故而設立了急救站,不論黑白兩道,隻要每有危急之事,必定加以解救性命,十數年來,不知救過多少條性命。雖然,其中也有不少萬惡之徒,但劉千知認為人性本善,縱使萬惡之徒,也有悔改一天,故而每有解救惡徒之時,必定加以規勸。

尚然,有的能及時悔悟,那就最好,若無法揮悔悟,也就由他去了。

因為他憩,對於惡徒,救他一次,那是尊重生命,至於惡徒不再悔改,以後遭到報應,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由於黑白兩道。受劉家恩惠者不計其數,故而日後漸漸形成,隻要劉千知現身,也不必以武相鬥,武林中人自動給麵子,必定饒過迫殺之人,有任何恩怨,下次碰頭再說。

久而久之。無形中更添加了劉家神秘色彩,以及無限擴張的權勢……直到數年湔,叱吒武秫的劉千知突然失蹤於江湖,直到現在,音訊全無,劉家因而家道中落。

年輕人正是劉千知唯一愛子劉吉。

當劉千知失琮之時,他隻七歲左右。

而且被送往少林寺當小和尚。

原因是劉千知明白少林乃武學根源,他和少林長老無界和尚相交莫逆,便將兒子送入少林。

他希望無界和尚能開啟兒子慧根,以及打好武學基礎,以便將來繼承自己衣缽。

然而劉吉似乎被取壞了名字,劉吉又名留級,他就像一名留級生,光是在少林,一本《金剛經》和五形拳,平常人一年之內自能大功告成,他卻足足留級七八次,學了七八年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於是少林終於傳出一名留級和尚,為少林憑添幾許戲劇色彩。

劉吉始終無所謂。

他始終露著憨中帶甜笑容,漫不經心混過八年歲月……

直到有一天,無界和尚向他說明,掌門及幾位長老開會一致通過,少林實在不適合有位留級和尚,七八年修不出一套五形拳,言中意思大概要開除某人,此時劉吉、無界和尚突然相視仰天長笑。

就此,劉吉一路笑出少林寺,聽者莫不覺得劉吉乃是解脫而長笑,亦帶著聰明人笑白癡般陪他笑上一段路程,終究曲終人散……

那已是半年前之事。

直到劉吉回到劉家,方知父親失琮之事,他頗為椋訝,亦想重振急救站雄風,以及打探父親下落。

然而母親阻止打探其下落,劉吉隻好努力想將家業發揚光大,然而少林留級生己傳遍武林,甚至成為劉家笑柄——聰明父親生出笨兒子,終被看笑話者理出一套消遣話題,劉家生意當然差勁!

武林急救站終在武林中成為過眼雲煙。

然而對於十六歲不到的劉吉,他根奮不在乎,他仍自一副認真想繼承衣缽模樣,隻可惜,生意老是不上門。

如此坐吃山空之下,竟然連三餐加萊都得靠河水遊魚才行,劉家實是一年不如一年,劉吉當真笨嗎?

其實他一點都不笨,而且是絕頂聰明。

老實說,劉千知武功已經獨步江湖,早在劉吉出生不久,已將其打好武功底子,而且照他武功造詣。教出一個傑出兒子並不困難,隻是他更明白少林易筋經能讓兒子脫眙換骨,這才是他送兒子迸少林寺的最大原因。

無界和尚正是易筋經修為最高的一位,由他傳授,當然最為恰當不過。

可惜易筋經乃少秣不傳之秘,除了長老級以上有資格研究外,其他小角色隻有悶著心情幹瞪眼的份兒。

劉吉這小和尚又怎能沾上邊?

然而無界和尚還是賣了劉千知麵子,傾衷相授,劉吉果然不負所望,在短短七八年之內,把易筋經背得滾瓜爛熟,其至還練了六七分火候,如此造詣,就連無界和尚皆詫訝而自歎弗如。

既然已經學得易筋經功夫,對於五形拳這三腳描招式,他當然漫不經心。劉吉甚至胡亂發明一套,那威力可比五形拳高超許多。

老實說,他雖留級七八次,但每次對打拆招,敗在他手下的長輩可不在少數。

可惜少林弟兄一向食古不化者居多,見其亂招爛打,就算得勝亦自斥責不規不矩。且在無界和尚一再告誡之下,劉吉隻好乖乖當留級生,七八年來始終不渝。

當然,他現在有些後梅,讓留級生“威名”傳出江湖,害得劉家名聲受挫,想重震雄風,倍感辛苦。

尤其,母親似乎不大願意再讓家業興盛,老說樹大招風,能安安詳詳過活,才是真正生活,惹得劉吉不知該如何抉擇才妥。

不管如何,日子仍得過下去。

劉吉仍自躺在楊柳下做他南柯一夢,希望夢酲,一切變得特別如意!

柳條仍甩著,他仍輕輕呼氣,吹著柳條免沾臉麵,那正是易筋經中歸元吐納法,越是吐氣,越能訓練體內氣息貫穿四肢百骸,對增進功力自有莫大助益。他已經練了七八年,熟練得隨時可練習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魚兒始終未上鉤,他那呼吸吐納仍自規則有律,時間分秒流逝。

但對於無所事事者,似乎永遠覺得時間太長,太多……

又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太陽漸漸西斜,劉吉始終未醒。忽然有聲音傳來,淡淡地,卻聽得清清楚楚:“阿吉……生意上門啦……”

隻見得一位漢子沿著河岸奔來。瞧他一身帶勁肌肉,似乎勤於鍛練身軀,奔跑速度不慢,功夫亦有幾下子吧。

他叫李喜金,年長劉吉兩歲,乃是劉家老仆李平安收養的義子,年少時曾和劉吉玩伴一陣。

兩人感情甚篤,縱使劉家家道中落,李氏父子仍對劉家忠心耿耿,實是不可多得。

李喜金年約十八左右,喜理平頭,渾渾壯壯,憨中帶著精明。

且他全身是勁,似乎永遠精力充沛,從無累倒一刻,偶讓人覺得他是位最佳跑腿者

或許劉家夠窮,他身上那件麻粗布衣補丁連連,甚至連袖子皆無,然而他似一點也不在乎,仍自帶勁奔來。

連奔數十丈,忽見劉吉身形,已自欣喜叫道:“阿吉,生薏上門了,大生薏十兩銀子一趟!”

忽聞十兩銀子,劉吉目光頓亮,猛地坐身而起,瞧向李喜金,急道:“啥事?誰肯出價十兩銀子?”

李喜金邊奔馳邊喘息笑道:“東城洛陽王的女兒求救!”

劉吉眉頭一挑:“洛陽王的女兒?楊依喬還是楊依人?”

李喜金道:“楊依人!”

劉吉更皺眉:“這難纏家夥,找我們準沒好事!”

李喜金笑道:“看在十兩銀子……已經很久沒出差了!”

劉吉輕輕一歎:“說的也是,姐姐不去嗎?”

李喜金道:“楊依人指明要你去!”“我?”“正是,隻有你去,才能領到十兩銀子!”“幹嘛一定找我?”“不清楚!”“她可說要急救站?”

“沒說!”李喜金道:“她隻說一刻鍾之內不趕到,生薏即泡湯!”

“這麼急!”

“當熱急!”李喜金笑道,“武林急救站專救人命,不急行嗎?”

劉吉哦了一聲,自嘲笑道:“說的也是……那……”還在想如何安頓釣竿。

李喜金急道:“快走吧,剩下半刻鍾不到哩!”

劉吉自覺時間緊迫,再哦一聲,人立而起,轉瞧水中遊魚,瞄向那條白中透青灰的魚說道:“就是你帶頭作怪,早回天國早投胎啦!”

說完,魚竿一抖,隻見得絲線頓卷,不知怎麼,竟然卷住魚全身,就這麼揪起,魚兒足足小臂粗,卻不再掙紮。

他叫聲走,立即引著李喜金往回奔去。

李喜金睜大眼珠,驚喜道:“阿吉,你剛才用的是何功夫?”

劉吉笑道:“淩空攝勁吧!”

李喜金道:“要學多久?是不是易筋經絕活?”

劉吉笑道:“差不多,但不能說是易筋經絕活,切記要說是‘留級神功’,是劉家自己發明的!”

李喜金笑道:“知道啦!要學多久?”

劉吉笑道:“照你的資質,三年吧!”

李喜金聞言連連點頭:“三年……不長,不長,少公子肯教我嗎?”

劉吉笑道:“當然,不教你,劉家哪來大臣可用?”

李喜金霎時心花怒放:“說的也是!我就知道跟在劉家,遲早會再風光!”喃喃念著三年三年,更是心滿薏足。

劉吉仍自報以微笑,但心頭卻盤算著這門功夫似乎不適合他練,那除了內勁,完全在於巧勁。

他卻是粗枝大葉之人,應該練些猛勁功夫,較能收效吧?

盤算中,兩人自知時間緊迫,猛地往洛陽城奔。

及進城門,來不及返回家中,將魚兒放妥,便自提著往城東洛陽王豪華宅院奔去。

兩人急勁而奔,穿過數條大街小巷,終於抵達一座有若帝王府般豪華宅院前。隻見得紅門聳天,氣派非凡,門頂桌大紅底金字寫著“洛陽王”雄渾三字,更見神威,門前四名壯漢中衛,說它有若王候府亦不為過。

洛陽王本名楊三羽,一身武功造詣甚高,多年來屹立江湖不倒,二十年前落腳洛陽,在此生根。

日子一久,徒眾超過千人,氣勢淩駕洛汨知府甚多。

且在武林立過萬兒,可說逢源於黑白兩道,儼然一方霸主,其勢力自是不可小視。

洛陽王育有一男兩女,楊超、楊依喬、揚依人,兄妹個性各異,此次求救者正是潑辣任性的三女楊依人,卻不知她有何急事想求救?

劉吉和李喜金同時趕來,往裏狂奔,己讓兩人汗流浹背,滿臉水珠,兩人撞及正門,邊抹臉麵邊笑著,正準備說句及時趕到,豈知守衛發現有人莫名闖來,以為尋事者,已是刀劍盡出,冷沉攔來。

一名頭領斥道:“何方小子,敢來此惹事生非?還不快快想去,休怪我不客氣了!”利劍一抖,劍氣逼人。

劉吉見狀,自知誤會,便擠出笑臉,憨聲笑道:“不是惹事,而是救事!我是武林急救站的繼承人,你看,這是令脾!”

從腰間抓出一麵寫有“救”字之銅脾,又笑道:“是你家三小姐求救,我們及時趕來!”

李喜金亦笑道:“對對對,急事,還請幾位通融,帶路如何?”

那頭領一皺眉頭,“武林急救站”一時想不出名堂。

忽有一名守衛瞄著劉吉那憨中帶甜邪臉容,猛地怪邪笑起:“你就是少林留級生?聽說你練一套五形拳還被留級七八年?嗬嗬,真有意思,百聞不如一見,要救人還抓著釣竿千啥?你想的什麼啊!”

此語一出,幾名守衛頓悟,猛地瞧及劉吉,登時哈哈大笑,指指點點,奚落連連。

劉吉瞧在眼裏,也不多說,道:“不管如何,是你家小姐求救,否則我也不會來了。”

那頭領斥笑:“笑話?憑洛陽王能耐,還要向你這留級生求救,傳出武林,豈非笑掉人家大牙?去去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替你爹留點名聲吧!”說完又哈哈大笑。

劉吉信心不禁動搖,轉瞧李喜金,“她當其有傳話?”

李喜金道:“當然有,字條我都還留著,是楊依人身邊丫環珠兒傳的。”

說著又從口袋抓出一張白紙條,正待打開,忽見本門內一名紮有雙鬢,麵貌姣好的青衣丫環快步奔過來,一臉神秘笑容道:“張頭領,小姐的確有事找他們不過不必走正門,你們往西巷繞去,我在後門等你們,快喔,遲了領不到銀子嗬!待會兒見!”

說完,招招手,神秘一笑,一閃而去。

李喜金笑道:“這下可好,一切都已證實啦!”

劉吉幹笑道:“走吧!反正救人,正門後門都一樣。”

拉著李喜金,算向守衛告別揮手,快步奔向後門那頭去了。

守衛皺起眉頭搞不清小姐在耍何名堂,竟然向留級生求教,揣測中,隻好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也好了解究竟。

那劉吉和李喜金甚快追向華宅院後側,正準備尋向側門之際,忽門牆角下傳來銀鈴笑聲叫道:“在這裏,從這裏進來便可!”

劉吉頓時向發音處望去,倒也見著一隻掛著金鐲白傲手臂招來招去,他意識到什麼,皺眉道:“你要我鑽這……好像是狗洞吧!”

那女子嗬嗬笑道:“哪是狗洞,是方便之門,我和小姐還經常鑽它呢!情況危急,將就點嘛!”

劉吉哦了一聲,自知救人如救火道理,便不計較,向李喜金惹嘲一笑,道:“進吧!”身形一矮鑽了進去。

李喜金知想著生意不能泡湯,自是鑽入,他身形稍大,得擠著穿進。待穿出之際裏頭豁然開朗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紅花綠葉相映,宛如世外桃源。

李喜金不禁暗自叫好,洛陽王果然富可敵國。

劉吉卻無暇欣賞風景

他一眼描著丫捉珠兒,說道:“要救之人在哪?”

一眼瞄向小湖旁那紅白相間豪華樓閣,那題有“風情樓”之紅字下正立著一位身穿白衣羅裙麵貌姣好的妙齡少女,她亦自邪笑似的瞧著鑽洞而入的;劉吉先生。

劉吉仍待發問。

那丫環兒已嗬嗬笑著,直奔白衣女子,笑道:“二小姐,他便是江湖急救站的主人留級生了!人長得挺憨,又怪異吧?要辦事還提著釣竿掛大魚呢!”

劉吉頓覺提此魚竿有所不要,然欲藏無處,便裝笑道:“一時情急,隻好趕來又舍不得丟掉所以……”

那二小姐楊依人見及劉吉果然憨然有加,便自嗬嗬笑起:“當真是那個留級生,果然人如其名,憨得可以了!”

她和丫環相視一眼,隨又捉謔似地哄堂大笑。

劉吉瞧在眼裏,故做不在乎狀,拱手道:“大小妞既然急急求救,不該誤了時辰,卻不知要救什麼?”

楊依人閃動捉謔神,呃一聲,“救什麼……要教什麼……當真什麼都能救嗎?”目光溜轉正在打主薏

劉吉恭敬道:“在下既然來了,當然盡力而為,大小姐有什麼困難,但說無妨在下必定盡力而為。”

他覺得楊依人雖然麵貌出眾,可謂美女絕世,隻是形態任性,瞧不出幾許楚楚動人之處,實是可惜。

李喜金笑道:“二小姐急於求助,當然是要事,您盡管說無妨,我們必定盡力而為!”

楊依人瞧兩人一臉奉承,更自得意嗬嗬謔笑不已,“我看兩位是急瘋了想接這筆生薏,好吧,我想些事倩讓你們急教便是!”

忽聞房內傳來犬吠聲,楊依人靈機一動,急聲道:“不瞞你說,我家的狗狗得了感冒,噴嚏打個不停,照此下去,豈非要喪命,你們想辦法救救它吧!”

說完和丫環對望一眼,猝相視捧腹大笑。

劉吉一愣,“你們要我大老遠趕來急教一隻狗?”頓時有了被耍感覺。

楊依人捉笑道:“有何不可!狗狗求救,而且還是重病,能請你來已是看得起你,幹嘛挑東說西?治不治?不治拉倒,請回吧!”

李喜金深怕白跑一趟,便哈腰一笑:“當然治!有時狗狗比人忠心,能治它,也是一種心意,何況來都來了,不治可惜!”

他目光瞄向劉吉,希望得到支持。

丫捉珠兒欣笑道:“對嘛!來都來了,不治白不治,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說不定武林急救站日後全靠小姐那隻北京狗過活呢!”

楊依人更形得意,笑道:“隻要你治它,再加你十兩如何?五十兩好了,別認為我在挖苫你,我是有心幫你啊!”

雖然如此說,然而捉笑聲總讓人覺得她根本心存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