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持刀劈下,喪屍下意識的伸出自己的雙臂想要擋住楊明蓄力的一擊,但是楊明已經不是第一天上戰場的新丁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實在已經不知道用手上的這把戰刀劈開了多少隻喪屍了,更何況現在楊明的體內的病毒已經沸騰起來了,這一刀,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楊明都覺得滿意極了。
滿意的刀順著喪屍左手的手腕部位直接切了進去,楊明甚至沒有感受到足夠的阻力,裂帛一樣的撕裂聲之後,直冽的刀身便有一半嵌在了喪屍的臉頰裏麵。
喪屍軟倒了下去,但是就在這麼稍稍一頓的功夫,身後原本還有些距離的隊友便一個接一個的超越了楊明,跑得最快的狙擊手甚至已經快要跑到開到一半的直升機艙門邊上了。
楊明甚至連頭都不用回,左腳踩在喪屍臉上,直接把唐刀拔了出來,渾身死死的繃了起來,頭也不回朝著不遠處的直升機那邊奔了過去。
手推車在被機槍掃的坑坑窪窪的道路上不停的跳動著,但是楊明甚至連雙手推車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因為他連把左手的唐刀收回去的時間都沒有,身後,屍潮排山倒海的進攻感覺就像是潮水一般嘩啦啦的不斷的追擊著楊明腳步,楊明覺得要是自己稍微再頓上那麼一下,絕對下一個瞬間就會被屍潮撕成粉碎。
直升機後部的艙門總算是完全降了下來,衝在最前麵的狙擊手猛地跨越了最後幾步,像是足球運動上鏟球一樣,側著身子摔進了機艙裏麵。
不知道是不是微衝子彈射光了的緣故,大雨當中響起的又是那個熟悉的88狙的聲音,楊明無奈的聽著半自動狙擊步槍在滂沱的大雨當中單調的撞擊著槍膛裏的子彈,恨不得現在狙擊手手上拎著的是一隻加特林火神炮,最好是艦隊用來近距防空的那種,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像條死狗那樣被追得頭都不敢回了。
機槍手也回到了機艙裏麵,不過期待中的火力支援卻沒能如約而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混戰的時候是不是把槍膛裏麵的子彈都打空了。
不過當譚永誌也重回到機艙裏麵之後,他的短突倒是第一時間給與了楊明一定的支持,但是肺都快從胸腔裏跑出來的楊明實在是覺得這種程度的支援,還比不上天上的大雨對屍潮的遲滯作用強。
但現在的確不是抱怨的時候,被喪屍追得跟條死狗一樣的楊明努力的用一隻手維持著感覺馬上就要散架的推車,握著唐刀的另一隻手卻像是狂奔當中的鴨子一樣在滂沱的大雨當中揮舞著,以保證自己不會被慣性極大的手推車在起伏不定的道路上帶倒。
不過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真的出現,經過剛才那一撞感覺隨時會散架的手推車還是用自己的表現為中國製造正名了,跌跌撞撞的朝著直升機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直升機後艙門上那三個一閃一閃的紅色信號燈每閃一下似乎都離他的更近了。
但人們常說,行百裏者半九十,就在這麼最後幾步上麵,楊明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腳的腳踝像是被鐵鉗箍住了一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向著前麵猛地栽了個跟鬥。
失去了控製的手推車借著自己的慣性在布滿了喪屍屍體和彈孔的地上歡快的蹦跳著,然後再所有人絕望的目光裏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直升機的放下的艙門上,變成了雨夜中的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