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開口說話了！！！
沐暮來不及考慮葉天澈剛剛說了什麼，隻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控製不住的激動，語無倫次的問道，“你——你可以說話了？！你的嗓子已經好了嗎？！”說著就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仔細看看。
其實葉天澈的嗓子在他突然不說話那會兒就差不多好了，可是他一直沒告訴沐暮，就是為了這一刻，這個時機，還有這句話。
葉天澈紋絲不動，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她，又一次開口，“木木，嫁給我好不好？”
沐暮震驚，剛剛她許的新年願望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
葉天澈看她傻傻的不知該作何反應的樣子，笑意深深的提醒她，“小姐，我現在是在跟你求婚。”
沐暮啊，隻覺得腦子“啪”的一聲跟斷線了似的，完全失去了思考了能力，手一會兒垂在身側一會兒摸摸後腦勺一會兒抓抓頭發，不知該往哪兒放，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
葉天澈沒想到她這麼慌張，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能催她，隻好耐心等著她自己反應過來。難不成這丫頭想讓自己在雪地裏一直這麼跪著？
幾個路過的青年男女見此情景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女子掩嘴輕笑，男子則不由得愉快的吹了聲口哨。
沐暮總算回了神，不好意思，伸手拉葉天澈，“你先起來再說。”
葉天澈搖頭不肯，說不行，你還沒給我答複呢。
沐暮這會兒已經差不多緩過來了，她嗯了半天，眨了眨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隨口就說葉天澈，有你這麼求婚的嗎，又沒戒指又沒鮮花的。
雖說俗氣，可這也是規矩啊。不管怎樣，這會兒說點什麼總比幹站著好，也能或多或少少點尷尬。
葉天澈皺眉做思考狀，這確實是失策，微一側頭剛好看見一個小姑娘提著一籃子玫瑰在賣，招了招手，小女孩會意，歡快的小跑著過來，“買一支玫瑰。”葉天澈掏出錢包。
“隻要一支？”小女孩試探著問了一句，然後以無限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沐暮，看這陣勢不是在求婚嗎，這阿姨真可憐，竟然要嫁給一個這麼窮的叔叔。
“不是一枝，是一籃，”葉天澈笑著捏了捏小女孩的臉，把幾張鈔票遞了過去，又順手從花籃裏抽出了一枝玫瑰，“叔叔把這一籃玫瑰都買了，今天是除夕，早點回家去吧。”
小女孩看了看花籃，猶豫，“那這剩下的——”
葉天澈看了看沐暮，笑道，“這個阿姨隻肯要一枝玫瑰，所以你幫幫叔叔的忙，把這些剩下的都留著明天再賣好不好？”
女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謝過葉天澈之後蹦蹦跳跳著很快消失在街角。
葉天澈拿了那支玫瑰，一本正經的遞給沐暮。他的膝蓋，一直沒有離開過地麵，跪的穩穩當當。
沐暮抿嘴，接過去，送到鼻子邊聞了聞，很香。
花是有了，可是戒指呢，總不可能這大半夜的路上還有人兜售戒指吧。
正想著葉天澈會怎麼辦時，他卻突然詭異一笑，伸手繞過自己的脖子取下那圈銀白色的鏈子，然後提起鏈子的一端，掛在鏈子中間的那個指環掉在了他展開的手心。
借著煙火忽明忽暗的亮光，沐暮看清楚了那個指環。
這指環的樣式好麵熟，好像是——沐暮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個，他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那個指環。
仿佛意識到什麼，她微微顫抖著手指飛快的取下鏈子上的指環，指環還帶著身體的餘溫，暖暖的，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把指環放到葉天澈的掌心，和他取下的那隻比對起來，這——這分明就是一對情侶對戒，是《Forever》！上次在雜誌上看到的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