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好像很難受,一直在裏麵吐的很厲害。”那個受了拜托的侍應生走出來說,林希晨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遞給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葉天澈管不了那麼多,“阿晨,你在門口幫我看著別讓人進來,我進去看看她。”說完不等林希晨答應就衝了進去。
林希晨有些無語,要讓人知道“星空”公司的頭牌男星衝進了女廁所,那肯定又是明天的頭條新聞。這小子,這麼多年了,一遇上阿暮的事情永遠沒有辦法冷靜。
葉天澈一進去,就看到伏在馬桶邊的沐暮弓著身子劇烈的嘔吐著,其實她的胃裏根本已經沒什麼能吐的了,可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一張臉蒼白如紙,兩隻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臉上的神情很是痛苦。
葉天澈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縮緊,難受的厲害,他走過去輕輕順她的背,柔聲安慰了好一陣她才平靜下來,沐暮發現了他的存在,回過頭看著他虛弱的笑了笑,他伸手,拿袖子細細擦幹淨她嘴角邊的髒東西,眼裏滿是心疼。
“怎麼會這樣?”酒吧裏,葉天澈攪著杯子裏的冰,問身邊的林希晨。
就算是潔癖,她今天的反應也太過強烈了一些,更何況,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
林希晨看著杯子裏酒紅色的液體,突然拿起來一口灌下,半響,似是攢足了勇氣,他才緩緩開口道,“四年前,她去美國找你的時候,差點被人淩辱了。”
“我是聽她有一次喝醉了說出來的。”
“你知道嗎,她那個時候竟然是笑著跟我說的,她說她用燭台砸了那個人的頭,然後在洗手間裏不停的嘔吐。”
“白天那樣的場景,應該是讓她記起了那個時候。”
葉天澈打電話來的時候,沐暮洗了澡正裹著毛毯在客廳裏看電視,他說,“我在你樓下。”
“我已經睡了。”她把手機拿下來,準備掛斷。
那邊他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忽然大聲說,“你要是不下來我就在你樓下叫你。”聲音裏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耍賴。
話音剛落,樓下果然響起了他的聲音,“木木!木木!”沐暮拉開窗簾,看見他站在樓下一邊朝她揮手一邊大叫。
他簡直是瘋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眼看著樓下的幾家都接二連三的亮起了燈,沐暮急忙換了衣服下樓。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來不及紮起來就這麼有些胡亂的散在肩頭,他看到她下來,立刻不叫了,隻傻笑著看著她走近。
他喝酒了?沐暮看他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紅潤,再一走進,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蹙眉,“喝醉了就趕緊回家,別跑到我這兒來耍酒瘋。”她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住,淡淡下逐客令。
他卻突然朝她伸出了雙臂,眼裏是三分哀傷七分乞求,“丫頭,讓我抱抱你,好不好?”說到最後,他的語氣越來越輕,微不可聞的低到塵埃裏。
他叫她丫頭,就像是多年前一樣,每當她受了委屈或傷害時,迎接她的總是這個懷抱,這個人,可那個時候的他總是以無比強大的姿態站在她麵前,讓她避無可避也不容拒絕。可是今天,他是那麼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他在害怕,害怕她的拒絕。
也許是他的神情太過哀傷,也許是這個夜晚的月色溫柔的不同尋常,沐暮仿佛是受到了蠱惑,身不由己,她走了過去,葉天澈激動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長臂一伸把她攬了過來牢牢鎖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