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師你怎麼不早說?”一瞬間大家的臉色都變的煞白。省重點高中的牌子一直是一中的奮鬥目標,這回被搞砸了,回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初衷是不想給你們壓力,可沒想到結果變成了這樣。”莫子言攤開手,我也沒辦法。

一排人站在校長室裏接受了為期四個小時的思想教育,教導主任說完了,校長再接再厲,然後是年級主任,沐暮一直保持著暈乎乎的狀態,隻能看到空氣中的唾沫橫飛,還時不時的噴灑到幾個同學的臉上。

“經過討論,學校決定給你們留校察看的處分。”最後的結束語一出,大家都抬起了頭。

留校察看啊,那是僅次於退學的處分,學校這次看來真是殺雞儆猴,下狠手了。

“另外,你們還必須在學校的例行大會上向全校的同學做檢討。”

莫子言還想說些什麼,但年級主任朝他抬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現在領導都在氣頭上,多說無益。他本就是帶教老師,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脫不了懲罰,被訓了一頓不說,還被扣了好幾個月的工資。

開例行大會那天,沐暮覺得自己像是通敵的犯人一般,遭到了同胞們深深的鄙視和唾棄,恨不得切腹自盡以求得原諒,省重點高中的牌子在還沒出生時就夭折,一中曆來的好名聲也染了瑕疵,接連著好幾個星期,沐暮走在學校裏都是膽戰心驚的,人也變得有些敏感起來,一聽到旁邊有人提到打群架什麼的就條件反射的把耳朵豎了起來,走在學校裏有時也會被人指指點點,整個人就像背著一個大大的十字架,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實懺悔,最後一件事還是懺悔。

葉天澈看她這樣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每次在她把脊背彎下的時候,及時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他不準她低著頭走路。

林希晨也是,一直提不起精神,其實他對於留校察看的處分沒什麼意見,畢竟做錯了事本就是要承擔後果的,可是這麼多朋友也搭了進來,這對他們以後的人生或多或少會有些影響。

丁楚一倒是沒多大的感覺,照樣的上課,照樣的打球,學習生活兩不誤。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或者說是根本不花心思在這些事情上,沐暮上課的時候偶爾看到他認真聽課的側臉,隻能暗暗感歎人與人的差別果然是很大。

還有李心芸,聽說她後來直接去找了校長,說事情因她而起願意一力承擔責任,可惜直接被轟了出去。李心芸後來單獨找了一次林希晨,至於說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沐暮聽說之後很是感歎,對於李心芸的行為說心裏話還是有些敬佩的,畢竟一力承當後果並不是開玩笑的事,甚至連要說出口沐暮覺得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們總是抱怨生活太枯燥無聊,下意識的會壞壞的希望能出現一些意外,可是卻往往忽略了自己根本沒有承擔後果的能力,於是隻能常常連累那些愛我們的人受傷。

葉天澈靠在背椅上,懶懶道,“她這樣的行為,擺明了是偶像劇看多了,說的好聽就叫勇敢,說的不好聽就是幼稚,隻要多動動腦子,就應該想到學校不可能會同意。”

沐暮驚訝,黑黝黝的眼珠瞪的圓圓的。

“其實確實沒這個必要,”丁楚一喝了口水,不鹹不淡的口吻,“學校隻是為了避避風頭,畢竟這件事鬧得太大,若是不給我們點懲罰的確難以服眾,但是在我們畢業前,處分一定會被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