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呢,要選什麼?”他低頭裝模作樣的翻著書,耳朵卻靈敏的豎了起來。
沐暮坦言,“我不知道。”
“不管怎樣,不要被別人左右,選你想選的,因為未來是你自己的。”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比她更清楚她該做什麼。
沐暮茫然,似懂非懂,“可是,你不是想當外科醫生的嗎?學文的話可以嗎?”
少年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但很快又變得漆黑一片,“可以的,不過就算不行也沒關係,因為,夢想終究隻是夢想。”
“有總比沒有好啊,”沐暮羨慕的看著他,“我也想有個夢想。”
葉天澈愕然,正不知說什麼好時書架上的相機映入眼簾,“對了,木木不是很喜歡攝影嗎?不想當攝影師嗎?”
“攝影師?我不行的。”
她幾乎條件反射般的否定讓他有些不悅,“你可以的,”葉天澈耐心道,“還記得藝術節的事嗎?還有籃球賽,你全部都做到了不是嗎?”
“那都是多虧了你和阿晨,”沐暮想起這些,眼睛亮亮的卻垂頭盯著手裏的筆,“要是沒有你們我肯定不行。”
葉天澈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有些強迫意味的逼她直視自己,“沒錯,我們是起了一些作用,但你的努力才是最主要的,記住,永遠不要輕易否定自己。”
這樣的動作帶著點親密的味道,沐暮有些驚訝,但看著他明澈的眼睛,她又有幾分釋然,他一直就是這麼隨性的不是嗎,不再胡思亂想什麼,仿佛被他的自信所感染,沐暮遲疑的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葉天澈笑的陽光,很肯定的語氣。
“可是,你不是說夢想隻是夢想嗎?”沐暮想起他剛剛的話,感覺前後邏輯似乎有點跳躍。
“呃,這個,”葉天澈僵了表情,站起身背對著她,苦想了一會才斷斷續續的說,“那是因為,很多人都不肯努力,所以才沒辦法實現。但隻要我們肯努力的話,就一定可以的。”
雖然是老掉牙的台詞,但沐暮雞啄米似的點頭,很受鼓勵的樣子。
葉天澈失笑,真不知這丫頭是真傻還是裝傻,怎麼感覺繞著繞著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那些話,到底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阿澈,今天楚一生日,晚上七點在“且聽風吟”,別遲到了。”一大早,林希晨打來電話提醒道。
又是一年的聖誕節,葉天澈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枝,今年的聖誕節,不知怎的,想和聖誕老人一塊過。
從床上爬起來,穿好了衣服卻怎麼也找不到襪子,葉天澈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走來走去,最後終於在床底找到一隻鼓鼓的襪子。
襪子裏竟然是一頂帽子,葉天澈笑的開懷,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把帽子往襪子裏塞,真是——,不過這襪子的彈性還真是不錯。
帽子是手工製作的,白底咖啡色,看起來就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他很怕冷,一到冬天就穿著厚厚的棉衣,把自己裹的跟個北極熊似的,圍巾帽子手套一樣都不能缺,否則肯定感冒。
晚上去了“且聽風吟”,林希晨一見他就跑過來炫耀,“看看圍巾,阿暮送的。”
原來,不是隻有自己有禮物。
葉天澈切了一聲,“阿晨,這個顏色一點都不適合你,你戴著醜死了。”他說的認真,“這顏色跟我挺搭的,要不你給我得了。”說著動手解林希晨的圍巾,林希晨自然不幹,“操,你丫太欺負人了,老子從小就收過幾件喜歡的東西,每次都讓你給剝削了,法西斯也沒你丫的狠。”拉扯之中,兩個人一用力,竟然把圍巾給扯脫掉好幾根線,葉天澈往後一跳,幹笑著,“嗬嗬,那啥,我好像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