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腳下的路越長,心中的愛越深
人們常引用孔夫子的話“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聖人的這些自我評語,當然是人生最理想狀態,但不是人人都能達到。回首我這一路走來,就與之相去甚遠。三十歲才開始學大專函授,無以為立。四十歲有惑,還在東一頭西一頭瞎撞,直到五十歲才折騰透亮了,體會到了“無憂無慮”的感覺,大致能看清後麵的路,算是“知天命”吧。這本書裏的文字都是50歲之後所寫,貼在博客裏或存在U盤的,沒有新寫的。所謂“博客”就是在網絡上的一種流水記錄形式,相當於一個記事本,亦稱“日誌”。“耳順”在即,心想應當做個總結。然而,寫新東西的心勁兒始終沒調動起來,隻好把自己這些“日誌”輯在一起,讓它變成了鉛字。故而我稱之為“速朽之書”。
我這前半生,能有今天的結果,仔細想想還得感謝憲權兄。在我六神無主懵懵懂懂找不到“北”的時候,憲權對我有一次很掏心窩子的談話。大意是說“以你勝武本分、厚道,長一臉磨不開的肉,又不願意指使人的性格,當官兒恐怕不行。但是,你聰明好學又心靈手巧,善於琢磨事兒,這是你的長處,應當務一個行業,揚長避短”。正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本書”,才有了我另辟蹊徑,函授自學,從所處產業工人的底層,上升到紳士階層;才有了前方看不清,出路在拐角的轉折點。
離開伊春4年之後才第一次回去。從1996年春節開始,以後每次回去,在市裏憲權是當仁不讓的東家。到友好區玉林、馬方、連君等諸位兄長總是輪流做東,我竟沒有辦過一次答謝宴請。說來我這種“有來無往”是違反“外交禮節”的。
有些事情是終生難忘的。1992年離開家時已是11月下旬,我走得很決然,到外麵好壞全不知道,可以說前程未卜,沒法告訴外人。朋友同事問起,我故作輕鬆地說:“先去看看,春節回來過年。”內心卻已打定主意三四年之內不回來。還是被至交於德義知道了。出發那天下午,德義很早就從友好趕過來為我送行,傍晚我怕出發時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硬是把他勸回去了。那時隻有玉林家有電話,晚上9點多,離火車開車時間還有不到一小時,我禁不住還是去家附近單位給玉林打電話過去,玉林的回答至今我還記得,“等著,我現在向局裏要車馬上就到”。我說:“來不及了千萬別過來。放心,一個月左右春節就回來。”從他那急切的話語中體會到哥們情意,至今想來都覺得溫暖。
還有明學兄,我倆是小學同學,從他用漆包線纏收音機線圈時就在一起玩,我對無線電沒有感覺,至今沒有興趣。明學早已成為武警森林部隊無線電行業的專家,領大校銜,成就了一番事業。我寫出東西來傳給明學顯擺,明學總是給我肯定與鼓勵。這些年在哈市站腳次數不多,每次都是來去匆匆。但明學隻要聽到消息,就主動邀我,對我的招待都獨具特色。
這20年在一起說話、喝酒、品茶次數最多的要數殿華兄。說來能在遼南這地方遇到中學同學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如果沒有明學告知,我倆還遇不到一起。殿華喝酒、品茶均是行家,廚藝在我之上且做菜頗有耐心。他是從官場上主動退下來的,對許多事情有獨到見解,文筆亦好,與他說話、閑聊受益多多。尤其是在我到遼南這6年後,遭遇單位歇業,存款花光,麵臨失業時,殿華在精神上、行動上給我許多鼓勵和安慰,真正體現了同學、朋友之情意。
我在遼南這地方已經生活20年。步入社會後,前20年在伊春原地沒動,結合從出生到就業之前兒少期間的18年,正好構成了我前半生的三段情緣。我的這本書大概就是這些年的個人經曆,和我所處的人際圈子的總結。我平常不善言語,能和同學們相與四十多年,也說明我們都是處人厚道,有常性的人。這也是我們這些人在社會上有建樹、能立得住的一個原因。
這本書能得以變成鉛字,是憲權兄的倡議、遊說、鼓動,才使我有了底氣。他作的序頗有大家風範,使這本書增色不少。對此不是我說聲謝謝所能表達的。
在此為所有幫助過我的人祈福!
是為後記。
嶽勝武
201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