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石頭被踢到水潭中,隨即濺出一陣水花。潭裏的遊魚,金黃色,鱗光閃閃,在石頭落入水中後,瞬間便受驚消失在潭底。
潭水波光流動,清澈見底,卻是倒映出一個不瘦不小的人。
這是一個女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她的樣貌,放在天墉城也算是絕美,隻可惜,他隻是一名婢女,一名嚴家府的婢女。
此刻她心情鬱悶,在踢開地上的碎石後,看著潭麵濺起了陣陣漣漪,這才氣消了不少。
“真是可惡,竟然讓本女子去伺候一個來路不明的記名弟子,這嚴老兒,真是越來越可恨了!”
嘩啦!
又是一個碎石飛到潭心。
女子又繼續道:“本來奴婢是伺候在嚴大公子身邊的,而且我隻屬於嚴大公子,嚴大公子風流倜儻,溫柔多金,是我的最愛……我才不要伺候那什麼……陳家棄子!”
“大長老好像就說過他是陳家棄子,至於其它的,奴婢倒是不知道……不過真是稀奇呀,他一個陳家棄子,何德何能,竟然會讓那頭老公牛破了規矩,收了他作了徒弟!”
女子口中的“老公牛”,赫然便是指的嚴鬆,嚴府的大長老,平時深閨淺出,絕不示人。而且嚴鬆外聞脾氣暴躁,比那個不成器的孫子還要暴,一言不合就會揪著你的辮子不放,不將你折磨的無退路絕不會罷休,也因為如此,女子才會給他起了一個外號——“老公牛”!
嚴鬆的孫子,就是嚴寬了。他是府裏的大公子,平時風流成性,對外可是飛揚跋扈,仿佛誰都不放在他眼裏,唯獨是對嚴鬆十分忌憚。仿佛嚴鬆就是他天生的克星。而嚴鬆,私下也沒少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孫子,如此一來,嚴寬更加忌憚嚴鬆了,仿佛隻要一聽到“嚴鬆”這個名字,他渾身的汗毛就是要豎起來。
嚴寬是熊城出了名的紈絝,平時仗著自己勢強多金,沒少得罪人,雖然沒有過度揮霍,但確是個十足的坑爹貨。
他爹是嚴逢運,嚴家的族長,財大氣粗,底蘊十足。更是結丹後期的修為。在城裏,也算是一方豪雄。而且根深蒂固,對嚴寬又是百般嗬護,對他的過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而導致嚴寬的放蕩不羈。
嚴寬是他嚴逢運的獨苗,自然更多的修煉資源都是往他身上砸。但是上天仿佛在捉弄他一般,嚴逢運他時運連連,資質超凡,而他生下來的兒子,卻是屎運連連,資質平庸。但是他忍了。好在嚴寬家底深厚,硬是將他砸成了如今這個地步——凝氣境後期。
可是,嚴寬依舊是我行我素,在父愛的沉溺下,他感到內心空虛,甚至迷戀上了青樓,甚至與一些女子有了曖昧的往來,鬧的滿城風雨,可謂是“話題大王”。
潭邊的女子,就是嚴寬最大的緋聞女子,據說,她和嚴寬關係模糊不清,甚至發生了曖昧的關係。
這怎麼能夠讓嚴逢運受的了,特別是注重輩分的嚴鬆,一聽到自己高貴的孫子和一名賤婢在一起,甚至還聽說兩人之間關係曖昧,大怒之下將他關禁閉數月,更是嚴懲了她。如若不是那浪蕩公子為她求的情,怕此時已經哭在黃泉路上了。
女子叫李芝蘭,雖談不上如花,但也算貌美。在她看向陳光年時,骨子裏有淡淡的傲氣。
陳光年問道:“你是誰?”
李芝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大長老叫我來服侍你,從今以後,我就是伺候在你身邊的奴仆,我叫李芝蘭,負責照顧你日常起居。”側眼打量了陳光年一下,隻見陳光年衣服破爛,但卻顯得幹淨,有一種天生的氣質。
李芝蘭暗自罵道:“該死的,一定是那老公牛在報複我!讓我去伺候一個乞丐一樣的小子,想想我以後的日子就難受,而且,此人似乎連凝氣都沒有踏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賤人!”
就是李芝蘭,也有凝氣前期的修為,這也都是這些年來仰仗服侍嚴寬所受到的待遇獎勵。他往後想去,不由的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完了,這下沒有仰仗,別人欺負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