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11月7日格外的冷,前幾天寒流逆襲,整個中國的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明明尚未入冬,卻已神似冬日。據新聞說,北方一些地區已經迎來了一場初來的大雪,銀裝素裹。
嚴緒裹了裹身上穿著的帽衫,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氣溫驟降,天氣轉冷,嚴緒本就是個怕冷的人,在現在的天氣下出門,對他來說簡直是要他的命。
他現下無比渴望趕快回家,縮進又厚又暖的被窩裏,四肢蜷在一起,把自己抱成一團,像個球一樣,然後隻露出腦袋來呼吸透氣——簡而言之就是把自己武裝成一隻烏龜。即便被李修研調侃也沒關係。
他手上提著一袋肯德基的快餐,今天是11月7日,還是不要吃泡麵的好,畢竟這日子著實特殊。快餐是兩份套飯,合起來幾十塊錢也不算太貴,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順便繞路去買的,家裏太亂,嚴緒都不好意思讓送餐小弟瞧見。按李修研的說法,他們家就是抗日戰爭時期的防空洞,深挖坑,廣積糧的典範。
嚴緒喘了口氣,一步又一步的開始挪上樓梯。這樓梯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時修建的建築裏最常見的款式,一層樓兩節樓梯,一段11級台階,嚴緒回家時得爬總計138階——底樓還有6階。他和李修研一起住在七樓,天氣冷時得把窗戶捂嚴實,否則但凡漏了一點點縫,就的把人凍得夠嗆。
爬了一小會兒爬上七樓,嚴緒累得又喘了兩口,宅男就是宅男,嚴緒心裏苦笑,不過就是頹了兩年,身體素質就倒退到如此地步,讓人無奈。
沒有提口袋的左手一伸,在七樓4間房子最右邊的屋前敲了兩下。有了些鏽跡的山寨不鏽鋼防盜門被敲出兩聲悶哼,片刻後,便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莫約二十出頭的青年,一頭淩亂的短發亂的是張牙舞爪,臉蛋倒是有幾分俊俏——如果忽略黑眼圈的話也算是個帥哥了。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阿緒,你回來了啊?”
嚴緒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這樣的表情在他萬年不變的麵癱臉上實屬罕見。他無可奈何的像個老媽子似地歎了口氣:“研子,你不會是剛才睡著了吧?”
“好像是,”李修研故作嚴肅地點了點頭,順手摸了摸根本就沒有胡子的下巴,這動作倒是令嚴緒無奈地笑笑。李修研側身讓嚴緒進屋,“我好像剛才在刷一個深淵副本——然後不知啥時候就沒感覺了,睜開眼就聽見你在敲門,然後我一看屏幕,團滅了,之前應該是睡著了。”
“你啊,今晚上就不要刷本了,吃晚飯就睡覺吧,都熬夜熬三晚上了,你當你是超人不用休息啊?”
“嘿嘿,好像超人也是要睡覺了,他平常就是一普通人嘛。”
嚴緒聽罷不由得白了扯皮扯得歡快的李修研一眼,換完鞋走進了屋裏。
這是一所房子——或者說是房間更為恰當一些?房間小的可憐,是間一套一的小屋,總統也就五十來個平方的樣子,一處亂糟糟的客廳,一處巴掌大的廚房,一個幾個平方的衛生間,以及一間狗窩一樣的臥室就是這個房子的全套配置了。
嚴緒把晚飯取了出來,套飯有點冷了,但還是可以入口下肚。兩份雞扒套飯,比起平日裏吃的方便麵高檔不少。嚴緒順手把茶幾上的雜物一推,騰出小塊空當就招呼打著嗬欠的李修研來吃飯了。治愈洗手,這個直接省略,反正兩個大男人也不講究這些繁瑣玩意兒,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還能節約點水費。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胡天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