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怒斬大學士 力挫古麻呂(1 / 3)

且說那荒誕紀年,虛無春秋,在一處無名大陸,有一龐大帝國,名喚楚國。百姓燕然,不知饑饉戰亂為何物。因為那東島作亂,入侵東北,侵占了楚國三桓之中的宸桓與中桓,隻有這北桓尚在楚國手中,卻也是岌岌可危。

這東島原也是紛紛擾擾,無暇他顧。自那大楚使者符文遠東渡,將楚國文化典籍一並帶去,這東島才是算有文字,萬世一係的王權,也有了文字可尋。

這東島並非是一塊孤零零的島嶼,而是由四島組成。風俗各自迥異,素來不睦。自然是一言不合,便幹戈相向。不知是東島幸運,亦或是不幸。出了一位嗜血武將,平日裏喜吃猛獸苦膽,似那狼豺虎豹,都是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是他吃苦膽太多,還是先天緣故,生得身形彪悍,力能扛鼎。那拳打狼王,徒手博熊。三十年間,竟打得那些猛獸,見他便跑,覺沒有停留一步,和他耀武揚威的。

若單憑著蠻力,不過是赳赳武夫罷了。他家傳兵書,名曰《陰陽訣》。書中暗喻叢生,隱晦非常。尋常人等跟本看不下去。唯獨這亞多古麻呂,打獵歸來,身心疲憊,趁著黃豆大小的燈光,一頁頁翻讀。

那位問了,他如此用功,難不成是了參加結業考試?笑話,那時東島隻顧打仗,哪有閑情雅致來發展教育?這亞多古麻呂祖上具是文吏,雖不能說是文人墨客,可肚子裏畢竟有些東西。他如此用功,隻因《陰陽訣》卷首寫著一句:“此書通,天下平。”

這亞多古麻呂自認上天降我,定是有大事相托。而這大事,便是將東島平定。他勵精圖治,攛掇慫恿,糾集起二十個步兵,便自稱一方諸侯。曆經十三年,大小戰鬥數百,斬殺敵軍數十萬,終於東島一統,定國號為太陽神禦下珍珠四島大帝國,定都第一大道本末島的府庫郡橫龍城。自以為文比文曲,武過霸王,便自稱乾坤混元帝。

這亞多古麻呂身居僻島,相比那泱泱大楚,不過彈丸之地,何足道哉!卻與那夜郎國不同。夜郎國所問,乃是不知而問,一如兩人見麵,互問姓名。而這亞多古麻呂卻是不知也不問,隻是自我陶醉。

這東島平定,亞多古麻呂卻反不自在,他本就是個行軍打仗,砍將奪旗的主,如今忽地安定,便是渾身長毛,閑暇不住。整日長籲短歎,愁眉苦臉。

得虧他有個帝後,名作直紗美子。乃是克了東江國,從那國王宮中搶掠來的,之後才知,卻是東江國國王的女兒。直紗美子原不待見他,可見他對自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先是放過東江臣民,又是減輕賦稅,還造了大批宮殿,隻為博自己一笑,心思漸轉,天長日久,便與他一條心了。

這直紗美子見他愁眉苦臉,心裏也是慘然落淚。一日在月下吃花糕,她便問那亞多古麻呂:“王上為何憂愁?”那亞多古麻呂一聲長歎,道:“愛妃有心了。隻是此事說與你聽,也沒有解法。”也不再言語,隻是一味喝酒,連吃了好幾杯,再見那直紗美子,朦朧如隔霧,比平日更顯妖嬈,有道是酒能助性,這亞多古麻呂不禁心神蕩漾,要拉直紗美子行天人之事。

那直紗美子羞澀難當,更添嫵媚。若是平時,半推半就,也就從了。可是今日有事在身,哪能讓他太過舒坦?隻是伸手阻擋,問道:“大王且不要急,是什麼事,與臣妾說看看,保不齊會有辦法。若能與王上分憂,那真是臣妾的福氣。”

這亞多古麻呂已經喝醉,神情有些迷亂,因拉著直紗美子,道:“愛妃既然肯聽,寡人就說說。人都說太平最好,可寡人卻是不然,非得狼煙四起,攻城略地,才是痛快。隻是國內承平,那些流寇盜賊,打來打去,也沒意思。”

那直紗美子聞言,心中早有計較,可不肯直說,隻拿著言語戲弄於他:“王上,你若想著狼煙四起,群雄割據,再是簡單不過。先令心懷貳心的臣子們,擁兵自重,待其羽翼漸豐,再下詔切責,逼迫謀反,到時國內大亂,大王據守都城,引兵平叛,那不就好了?”

那亞多古麻呂雖已醉了,可也知道這是玩笑,因道:“愛妃說笑了。寡人讀那《陰陽訣》,也知民心向背的害處。況且寡人之子民,怎忍心讓他自相殘殺?”

直紗美子一笑,卻是起身,讓亞多古麻呂稍事等待。等回來時,手裏已多了一卷畫軸。再看那亞多古麻呂,已是靠著床沿睡著。直紗美子也沒講他叫醒,隻喚來宮女,將他抬到床上。

到了第二天轉醒,亞多古麻呂一睜開眼,便見眼前一副地圖。這乃是直紗美子連夜讓心腹畫匠描摹出來的,而那原件,卻又小心珍藏起來。畢竟是上百年的古物,動不動就會破碎。

那亞多古麻呂麵有吃驚,知道那是地圖,可方言望去,那浩渺大陸,隻有一個國家,那便是楚。在大陸的角落裏,倒也有零星的小國,可那也是楚國的附屬國,慘遭自古以來,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