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不管多晚,陽台的那盞燈一定是亮著的,那盞燈會告訴我,她在等我回家。
可現在,等我回家的人走了,隻留下整個房間美好與不堪的回憶,等待著折磨我本已疲憊的靈魂!
再也無法抑製,我坐在小區門口外的草地上,痛哭流涕,我知道這很丟人,可誰他媽在乎?!
感情的世界裏,難道不是從來都不缺傻子麼?
劇烈的情緒波動讓本來就喝醉的我越來越恍惚,我終於還是深陷在可恥的孤獨中,無法自拔!
直到一隻手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在問:“你怎麼了?”
暈眩中,我將這個聲音與腦海中的麵容合為一體,一把抓住肩膀上的手,澀聲道:“韓溪?”
記憶中的每一次醉酒,都是她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從未丟棄過我,我一直堅信著,她就是我體內那顆浪蕩的心永遠的港灣。
那隻手努力掙開,讓我心中忽然一痛,回到了現實,對啊,她現在應該正躺在那個有錢男人的床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抬起頭,我看到一張與她完全無法重合的臉。
這張臉上此刻寫滿了羞怒與冷漠,一張堪稱完美的素顏,卻隻讓我感到無比的失望。
我訕訕地揮揮手,還有些口齒不清:“對不起,喝多了,認錯了人。”
也許是我此刻的狼狽讓這個漂亮女人產生了一絲憐憫,她的表情緩和許多,卻依然冷漠:“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大半夜的,你這樣實在是太吵了。”
我使勁捏著眉心,好讓自己清醒一些,轉頭向四周看了看,滿不在乎道:“我又沒在誰家門口吵,再說了,這個點兒,戴紅臂章的居委會大媽都下班了,誰還能罰我款麼?”
“你……”漂亮女人被我噎得說不出話,有些厭煩地瞪著我,卻不知如何反擊了。
也是,看她的氣質和身上穿著的衣服就能猜到,這是個有錢人,這樣的人,在鬥嘴吵架上往往處於先天劣勢。
看著她的樣子,我突然生出些小得意,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讓這個女人大半夜跑到我麵前,然後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我,能夠讓她吃癟,我都有種惡趣味得到滿足的成功感。
也可能是我真的害怕了一個人的孤獨,不想回歸到先前的情緒中。
漂亮女人出乎我意料的沒有因為受挫而離開,依然瞪著我,這讓我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在措辭回擊,不由得更加鄙夷,吵個架都需要考慮這麼久,當這是畢業答辯麼?
“你很無聊?”過了半晌,見她還沒有離開的打算,我開口問道。
漂亮女人愣了一下,旋即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應該我問你什麼意思才對吧?大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覺跑我這來圍觀醉鬼,不是無聊是什麼?”
“我……”漂亮女人顯得有些猶豫和心虛,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平和下來:“我隻是想請你安靜一些,或者如果你真的需要發泄,能另外選一個地方麼?”
“你見過醉鬼發酒瘋還要專門選址麼?”我又一次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離我最近的一座房子道:“這個花園洋房是現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如果你住在那裏的話,那我承認我吵到你了,向你道歉。”
“我就住在那裏,201,離你最近的那扇窗戶裏麵就是我的臥室。”
“證據。”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搞得好像我專門選在這個地方就為了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