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張子焦,他不確定張子焦是否知道駱止軒是自己兒子的事情。
張子焦垂頭說道:“唉,這個孽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當今皇上能不計前嫌有多麼不容易,讓他平安回到京城,做一輩子逍遙王爺已經很難能可貴了,他竟然還貪得無厭,又想覬覦皇位,唉,真是糊塗啊,糊塗!”
秦昭聽出他話裏話外對當今皇上還是十分忌憚,知道他應該是不知道皇上是自己的兒子,心裏稍稍放鬆,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也不怪碩王,還是許雲暮太狡詐了,借著皇上年輕不懂事來欺騙他,這家夥才是真正該死的!”
展陌也道:“是啊碩王年輕衝動,對當年的事不了解,肯定是被許雲暮欺騙了,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勸勸他,讓他迷途知返才是正理!”
張子焦說道:“我此次來就是來勸他的,我是他的親舅舅,我就是信我的話他還會不聽!”
秦昭說道:“說勸的話,我們不是沒勸過,長樂從開始就在他身邊反對,雍京城下,紅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來無憂偷進大營又勸他,碩王似乎動搖過,可就是拗不過許雲暮那狗賊,一次次被他挑撥!”
張子焦憤憤起身,道:“這次不會的,我是他親舅舅,娘親舅大,我就不信,我的話他還不聽,若實不聽話,那就直接讓他死去好了,我也實在管不了他!不行,我這就去,我一定要把他勸回頭!”
展陌也道:“既然子焦兄要去,那我便陪你好了,好歹他也叫我過幾看舅舅,我對他的性格還是了解一些的。”
張子焦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一起去!”
秦昭見兩人都在衝動,連忙勸道:“子焦兄、展陌,我覺得你們兩個想得太樂觀了,即便你們的勸說可以產生效果,肯定也會被許雲暮想辦法阻撓,而且在他的操縱之下,沒準你們還會發生危險,所以還是不要去的好!”
可是張子焦和展陌的主意已定,哪會輕易打消,展陌說道:“沒事的姐夫,碩王在我身邊長大,知道他的性子,他不是沒有情義的人,就算不聽我們兩人的,也不會把我們怎樣的,你放心好了。”
張子焦也道:“不錯,我就不信了,他這個外舅還能把他這妝舅舅如何,他若真傷天害理到那個地步,就讓我死在他手裏好了,讓我到九泉之下找他那苦命的娘告狀去!”
秦昭見攔不住他們,隻能點頭說道:“好吧,那我讓吳凱保護你們,你們見到他後也盡量小心,尤其是展承,你與碩王沒有血緣關係,又與我和你姐姐關係極近,他更可能傷害你,所以千萬不能大意!”
展陌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張子焦拍著胸脯說道:“沒事,到時候讓展陌在我身後,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
兩人決定下來便向外麵走去。
秦昭實在擔心展陌有個好歹,自己沒法向妻子交待,便又叮囑吳凱,讓他盡力保護展陌,吳凱也向他打了保票,保證展陌不會出事,秦昭這才放心一些,在衙門裏等他們的消息。
再說張子焦和展陌,兩人來到兩軍陣前,讓軍兵向對麵喊話,叫駱馥軒出來見麵。
此時軍營裏的駱馥軒正在上火,自從幾天前孫寧和被抓起,他就處於極度焦慮之下,後麵雍京被奪,現在主遇以又被俘,軍中糧草所剩不多,軍心開始動搖,有很多軍兵悄悄逃離,潛回到雍京去了。
現在聽說自己的“兩個舅舅”同時來到軍前,他更加慌神,有種小孩子做錯事,要見家長的感覺。
許雲暮在旁聽到卻眼睛發亮,道:“皇上,機會來了!如果能把這兩個人抓到,那麼我們就又有威脅秦昭和展紅菱的工具了!”
駱馥軒一驚,道:“這怎麼可以,這兩人是朕的舅舅!”
許雲暮惱火地皺眉,道:“皇上,您也太厚道了吧,這兩個人還算什麼您的舅舅,展陌本就是您仇人的弟弟,而張子焦那廝,雖然是您的親舅舅,可是他又為您做過什麼?甚至連您的母親張太後死在陳曼芯手裏他都沒有一點反應,這樣的人您還認他作舅舅?”
駱馥軒被他說得無語,可是想來想去還是下不了那份決心,低頭說道:“可是這兩個人,一個對我有養育這恩,另一個是我的血親,我若傷害他們,豈不是要被人罵死!”
許雲暮暗自憋氣,想了半天說道:“如果皇上下不去手,那就為臣來好了,有罵名也是臣擔著,罵不到皇上頭上!”
駱馥軒仍是擔心,說:“可是丞相做出的事也還是要算在朕的頭上,那與朕做有什麼區別!”
許雲暮說道:“好吧,那此事就當臣沒說,皇上又要怎麼決定?是去見他們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