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凱特到達酒館的時候,騎兵也正好停在了那棟房前,從寧靜的法蘭克林大街上,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凱特和艾伯特幾乎同時聽到了那聲巨響,艾伯特衝出了酒館,正好撞上門口的凱特。他們都朝著街道另一邊看去。緊接著,他們聽到了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整天街道幾乎都被火光籠罩,所有的居民都來到了大街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艾伯特想要回去救出薩沙,但卻被凱特一把拽住。她把剛才看見的一切告訴了艾伯特。
艾伯特掙脫了凱特的手,他不能再失去薩沙了,他朝著那棟房子跑去,盡管他看見的隻有火光衝天。但是,凱特又一次的拉住他的手,告訴他薩沙已經沒救了,並請求艾伯特和她一起離開。一切都像是宿命一般,但是,他看見了那個帶頭的騎兵,他穿著黑色的鬥篷,手裏拿著火把,火焰把他的臉照得通紅。他原本想要衝上去,用最後的氣力與他一搏,但凱特抓著他的手越來越緊,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等到大火熄滅之後,特納並沒有在廢墟之中,找到黑玫瑰的屍體。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個神秘的男人依然活著,他歎了一口氣,朝著街道的盡頭看去,他音樂看見了一個背影,原本,他可以追過去了解這一切,可他卻掉頭回到了皇宮。他把黑玫瑰的死訊,告訴了弗蘭克,他也信守自己的諾言,決定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快樂,看著莎拉睡在他的身邊,他感覺無比的恐懼。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恐懼,在經過了整整一天的糾結之後,他決定殺掉莎拉,和之前一樣。這或許才是他最後的任務,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著莎拉來來去去,她已經以為,那個深愛的男人,總有一天會帶她遠走高飛。就這樣,經過了漫長的一天,終於,夜幕降臨到這座城市。他們一起吃完晚飯,像從前一樣,在花園裏散步,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特納拿出一本書,靜靜地讀給她聽。
等到她睡著之後,他關上等,從抽屜裏拿出早就準備的匕首,在黑暗之中捂住了她的最,用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胸膛。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心髒,血液從她的胸口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臉。在那個夜晚,他趴在莎拉的屍體前失聲痛哭,等待淚水流幹之後,他把莎拉的屍體裝在一個麻袋裏,從窗戶跳了出去。他把屍體葬在了皇宮的花園裏,特地選了一個少有人去的角落,回去之後,他把自己泡在浴缸裏,眼前滿是她死去的慘狀。
從那天之後,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見瑞秋,幾天後,他就從皇宮裏搬了出來,住進了弗蘭克的家裏。可他並沒有感覺到快樂,反而,他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之後,他也再也沒有碰過那架鋼琴。他和瑞秋不怎麼說話,對彼此幾乎一無所知,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弗蘭克一直以為,黑玫瑰已經死在了火海之中,所以早早的就幫他們訂好了婚期。特納每天都會和瑞秋在一起,一起出去看畫展,或是音樂會。
就這樣過了一周之後,他們終於結婚了。那天,到場的都是弗蘭克的好友,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名流。在人群當中,特納和弗蘭克並沒有注意到那個陌生的麵孔,他穿著一件在普通不過的西裝,帶著一個身著紅色風衣的女子。在眾多的貴族中,他應該算是最不顯眼的,但他出手闊綽,送給特納一條精致的藍寶石項鏈,上麵有一顆一百克拉的大鑽石,周圍還星星點點的鑲著一百顆小鑽。
他站在人群的最後麵,帽簷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沒有人看見他泛紅的眼眶,那一刻,他認出了那個男人,就是他的弟弟。不僅僅是因為請帖上寫著特納的名字,還有右手上那道傷痕,如果不仔細看,那道痕跡已經快要消失在歲月之中。宴會開始之後,特納按照規矩,要和每一位來賓喝酒,並接受他們的祝福。當他站在艾伯特的麵前時,他頓時驚呆了,他看見了那把長劍,是他父親的遺物。就算是過了這麼久,他也依然記得,他也認出了艾伯特,不僅僅是那位人盡皆知的黑玫瑰,還是他的哥哥。
原本,他們都不應該在婚禮上動手,老實說,誰也沒有準備在這樣的場合上動手,可弗蘭克看見了艾伯特那條瘸著的腿,和他拿著的手杖。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孩子,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孩子還活著。吃驚之餘,他狠狠的看了特納一眼,和所有的來賓說道:不好意思,今天的宴會到此結束,各位先請回吧。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弗蘭克讓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轉眼間,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弗蘭克,特納,艾伯特和他的摯愛。
“你永遠不會讓我失望。”弗蘭克走道特納的麵前,扇了他一個耳光,他沒有想到,他最信任的人,竟然欺騙了自己。“快把他給殺掉。”他把火槍交給特納,下令讓他做個了斷,但他卻不知道,他們其實就是親生兄弟。
“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艾伯特伸出右手,但特納還是丟下火槍,拿起自己的佩劍。可艾伯特卻把那把長劍丟在了地上。“如果這樣能了結一切,請讓凱特離開。”凱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淚水早就順著眼角流了出來。特納點了點頭,一劍刺向了他的胸口,但他轉過身,弗蘭克以為他會把劍放下,但他把劍刺向了弗蘭克。轉眼兩個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特納狂笑著推門而出,凱特跪倒在艾伯特的身邊,那件紅色的風衣漂亮極了。
暮光雪月
2015年9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