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正想著怎麼把小夥伴坑回去,左手手上開過光的檀木手串就斷了,借著慘淡的星光的她一隻手在草裏撅著屁股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齊了二十一顆,揣到牛仔褲的口袋裏,這才順順當當的等到車修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永遠不要對現實鬆一口氣,往往事情總是出乎意料的糟糕。如果她能夠知道後果她一定寧願啃栗子啃到牙齦全都劃破,也不會去削該死的蘋果,如果她沒有鬆懈讓小夥伴設置鬧鈴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地步。如果手串斷了她沒撿也不會淪落到這地步。總之就是她人品太差,平時總坑隊友現在輪到自己坑,而且一坑就坑到位,媽媽再也擔心我嫁不出去了啊!但是要擔心每年清明河七月十四要不要給女兒燒紙啊!摔!!!!
終於順順當當的回到yc市,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凍得打哆嗦的她速度打的坐上車往家裏隔了一條民居的診所走。坐到車裏覺得緩過勁了這才發現左手好像失血有點多,冰的有點麻木了。一邊無聊的在有霧氣的車窗上畫桃心一邊和司機師傅侃大山。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路口和一個看不清臉的白色的身影她突然想到了她男神。最初喜歡的那人,經常一身純白或者淡藍,喜歡用籃球往她耳邊砸,嚇唬她衝著她壞壞的笑,卻又護著她。像是自己的人自己隨便欺負,別人一丁點都別想欺負。初中喜歡到高中,高中畢業之後再見到男神,她才發現原來他很陌生,她喜歡的隻是原來的他,再後來大學找的男朋友身上都有他的影子。最後畢業了各奔東西她也懶得再去找一個,那樣子對兩個人都不公平。她喜歡的人隻存在於過去,一個她臆想出來的幻影。盡管這樣男神對她而言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甚至有一次去超市遠遠地看見一個一八幾的秀氣白色背影,她小跑著從另一個貨架拐到他前麵,隻為確認下是不是男神,結果靠近一看……
她恨不得給自己兩拳,那妖嬈的淡妝精致的眼線標準的妖精臉,分明就是一妖孽女王受,哪裏像她喜歡的那人????近視不是病,病起來要人命。
下車利利灑灑的給司機師傅付了雙倍的錢,她直接在門診拍門。醫生韓姨是她從小看病看到大的,本來大半夜的老人家起來多少有點埋怨,結果見是她,看她手直接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問她怎麼拖了這麼久才過來,傷口都發白了,縫了針也是要留疤的,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小時候就切到左手虎口,現在又切到大拇指,滿手的疤,手就是女孩子的第二張臉。以後嫁人老公要嫌棄…
苦著臉聽韓姨教訓了半天,好不容易傷口消了毒灑了藥再縫了兩三針用紗布薄薄包了幾層,放下錢轉身就溜。七大姑八大姨的威力一般人抵擋不了,扯著扯著就扯到她還沒對象,以後嫁人怎麼怎麼著了…
回家衣服直接扔到地毯上,再用保鮮膜裹著左手迅速衝了個戰鬥澡,這才安安心心的躺床上睡覺,出去旅遊一次簡直比打仗還累。她現在體力透支加上認床,酒店那一晚根本沒怎麼睡覺,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一覺本該很踏實,但是她卻是六點鍾就驚醒了。睡了一晚上還不如不睡反而越發累了,因為她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很真實的夢。夢裏那人穿的是古時的像是飛魚服的東西,她卻是一身紅衣,衣服層層疊疊她在夢裏撕扯了半天都解不開,衣服的,華麗繡紋以及和人接觸的觸感都很真實,還有大汗淋漓的暢快她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難道是昨天想起男神她又清心寡欲太久所以她才欲求不滿才做這種夢?想到這她老臉一紅,這種事打死她都不要承認。她穿紅色那麼山醜到簡直堪比山溝溝裏的媳婦所以絕逼是胡亂做夢。
突然想到昨天報廢的檀木手串,她來了興趣決定重新串好,把牛仔褲扒拉出來,將珠子倒到床上,結果珠子出來的瞬間她的臉瞬間唰的就白了,心髒都幾乎停跳了。珠子是二十一顆不錯,但是在二十顆黑色的檀木珠子當中那顆乳白色的不規則的一顆的東西格外顯眼。她雖然不是醫科大的高才生,但是她閨蜜是個心理學的研究生。去看她在她學校玩的時候她見過人骨頭,人骨頭有種特殊的質感和氣息。那一小截特別像是人的手指指尖的骨頭,她當時是腦殘了還是抽了圓的和不規則的東西都摸不出來麼?手抖著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給閨蜜發過去,讓她鑒定下這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