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暮雲橫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宗內弟子漸漸發現了些變化,進出的大門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隨意,巡邏的弟子比之往常更是增加了一倍。
最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時不時會有身邊的師兄弟,被門中宣入六陽殿,卻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一時間門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弟子內部不知何時起,居然傳出消息,說是暮雲橫想要打壓異己,讓紫陽峰一脈獨大的說法。
此說法不斷在弟子中傳開,愈演愈烈,直到傳入暮雲橫耳中,他才意識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行,不能在這樣大張旗鼓的查下去,門內已經人心惶惶,必須得想個別的辦法!”
這幾日的查詢,雖然抓出了不少門中藏匿的奸細,但卻使得暮雲橫的威信逐漸喪失,甚至已經有弟子開始密謀彈劾的地步,他自然不能允許此等事情發生,於是召集了各位長老,將此事一一道出。
如今的劍宗內,六峰長老缺失其三,剩下的也都是些不怎麼參政的閑散之人,自然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望著下方九位長老,居然沒一人想出對策,直到此時暮雲橫這才意識到,長老的繼任已經迫在眉睫,絕對不能再等下去。
身為金陽峰主的年恒,雖然平日裏寡言少語,且不怎麼願意參與門中事務,但見到如今暮雲橫的窘境,一咬牙站了出來:“稟掌門師兄,我認為此事確實不宜再大張旗鼓,但門中奸細如芒在背,不可不查,故,我建議與三日後的門中大比上暗中查看較為妥當!”
年恒此話一出,頓時激起了眾人的討論,就連暮雲橫也不禁點頭認同:“嗯,師弟所言有禮,屆時門中弟子皆會前來,況且那是人山人海消失一兩個也不會鬧出太大的問題,就按你說的辦”
聞言,年恒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臉上無悲無喜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位子,再一次失去了存在感。
暮雲橫心知這位師弟的脾氣,自然也不會與其計較什麼,隻是一件事情解決了,可另一件事情已然堵在心裏,使他原本微喜之色再次黯然下來。
“掌門可是還有顧慮?”夙雪畢竟是女人,比之其他長老要心細些,所以第一個看出了他的神色不安,出言問道。
取出懷中那封殘缺的信件,順手通過遞了下去,不大一會兒九位長老紛紛閱覽完畢,臉上同樣升起了一絲擔憂。
見此,暮雲橫長歎一聲:“可惜了,此信中所提到的皆是些無關緊要的普通弟子,唯一一名身份較高的奸細之名,卻恰好被火焰焚燒,此人不除那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身份較高的奸細?會不會又是一位長老?”
經曆過方詢叛逃、玄英倒戈一擊,夙雪的心裏已經對昔日的師兄弟們,多了一分本能的戒備,言及於此自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眾多長老們。
果然,此話一出,在座的長老除過年恒麵無表情外,紛紛色變,一下子原本和氣的氛圍,突然變得互相猜忌起來。
夙雪此話剛一出口,暮雲橫便知事情要遭,見到眾長老互相不信任的表情時,他第一時間堅決否定:“不可能,玄英的叛變事出有因,至於方詢雖未查明原委,但相比也不可能是邪道安插的奸細,此等有傷師兄弟團結的話,師妹日後切不可再言!”
暮雲橫的突然發怒,使得夙雪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低聲認錯道:“是我多疑了,還請各位師兄弟們見諒”
雖然有暮雲橫的力挽狂瀾,以及夙雪的及時悔悟,但人心已經散了,絕不是那麼容易再聚起來的。
上首的南宮澤見此,心中竊喜有意外收獲時,自己也站了起來。
“暮掌門言之有理,各位都是我正道的中流砥柱,又怎麼可能是那邪道奸細,所以這奸細定是在年輕一輩弟子中無疑”
眾人聞言,紛紛覺得有些道理,但暮雲橫額頭皺起的眉頭,卻沒有絲毫鬆懈下來。
“話雖如此,但年輕一輩弟子少說也有五千餘人,想要從這麼多人裏找出奸細,如同大海撈針,更可況留給我們的時間根本也不夠”
聞及至此,南宮澤心知該是自己出聲的時候,連忙站了出來:“此事莫急,暮掌門到時候隻需將年輕弟子引來,我自有辦法篩選出嫌疑之人”
見南宮澤信誓旦旦的表情,眾長老雖然心中任有疑慮,但也隻能期待著他的表現。
…………
三日的時光一晃而過,紫陽峰演武場附近,數千弟子早早的便已到來,個個翹首以盼,期待著自己支持的師兄弟能摘得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