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不見的犯人(1 / 2)

陶冶比往常提早了點回來,進門就衝陶衛冬喊了聲:“日記你看了嗎,什麼情況?”

看來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這對陶衛冬來說是好事,他希望陶冶能對這本日記多持續一段時間的興趣,這樣不僅周末,平時他也能借機跑過來留宿。

“日記主人叫池向年,被人綁、架了!最開始幾頁淩亂潦草,沒什麼實質內容,估計還沒緩過神。我剛看到他情緒穩定能完整敘述故事了,犯人還沒出場呢。”

陶衛冬扔下手中的日記本,朝陶冶伸手:“果凍!”

“下次這種小孩玩意兒你自己去買,你臉皮比較厚。”

雖然是這麼嫌棄的語氣,陶冶還是從購物袋裏摸出了一包果凍。買的是陶衛冬平常喜歡的牌子和口味,隨手丟到他懷裏,立刻在他臉上引出被投食的小狗的歡快表情,陶冶也就就此忘了上一秒鍾的抱怨,嘴角一牽露出幾分笑意。

“明後兩天我都不用加班,你有什麼計劃嗎?”陶冶說著話,又從購物袋裏拿出兩灌啤酒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轉身到冰箱那裏把其它物品放置妥當,這才走回來坐到了陶衛冬身邊,順手拿起了那本日記。

陶衛冬撕開果凍的封皮,仰頭‘吸溜’一口將整隻果凍吞下肚,他就著這姿勢盯著天花板思考了幾秒鍾,然後才嘿嘿笑著,話沒出口先自覺心虛的撓了撓頭:“租幾盤碟回來看吧。”

陶冶果然又是極其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明顯的擺出‘別為這種事浪費時間’的表情。

陶衛冬攤了攤手,從茶幾上拿了一灌啤酒打開,沒什麼誠意的說:“沒辦法啊,我們又不能像情侶那樣去逛街看電影去遊樂場玩。”

“誰說那是專門為情侶準備的?別為自己找借口,你就是懶得出門而已。”

“兩個大男人,怎麼說也很奇怪不是嗎?”還沒換季,陶冶買的是冰啤,一口喝下去凍的牙齒打顫。

“隨便你吧,”看來是覺得多說無用,陶冶將注意力轉回到手中的日記本上。“那明天的同事聚會我就不拒絕了,晚上可能會回來的晚,你不用等我。”

“…………”

想起他們曾就此事有過的討論,陶衛冬猶豫著沉默了一會兒,大半灌啤酒下肚,才終於任性似的開口說:“別去。”

陶冶沒理他,不想再為這件事浪費口舌。

“幾個同事而已,比你弟弟還重要?”

“那倒不至於,”陶冶幾乎要被氣笑了,不過還是好脾氣的回答:“但是比陪20歲的弟弟在家看碟重要。”

“……別去!”

陶衛冬又重複了一遍,眼睛緊盯著他的模樣像極了要被拋棄了似的,陶冶沒心軟,反而焦躁起來,不耐煩的站起來回了臥室。

陶冶覺得他和陶衛冬之間的依賴關係已經快到病態的程度,他對陶衛冬的過度縱容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再不狠下心,反而會害了陶衛冬也說不定。一想到這一點,陶冶就沒辦法平靜,可是該死的陶衛冬從來不能理解,隻會弄得他更加煩悶。

臥室裏沒有自帶的浴室,陶冶不想出去再見到陶衛冬,索性脫了外套和鞋就躺上了床。抬起手疲累的往眼睛上蓋時,才發現手裏還拿著那本日記,翻開的那頁折了個角,大概是陶衛冬之前看到的地方。

2006年12月18日

星期一 晴

其實到了今天,我還是覺得這事很莫名其妙。幾天前的下午我像平時一樣下了班就回公寓,期間沒發生任何不同尋常的事,到晚上十點多上床休息時也挺正常,可就在第二天睜開眼時,才發現我竟然睡在了火車站的候車室裏。

候車室的牌子上寫的是三明。一開始我沒想太多,雖然覺得這事怪異,用夢遊或者某個同事開的惡劣玩笑都解釋不通,但是大白天的,我手腳完好的坐在人群吵吵嚷嚷的候車室裏,實在沒什麼危機感。

手機和錢包都不在身上,我找到個大廳裏的工作人員,謊稱行李都被偷了,借了他的手機給同事王連打了個電話。

才早上七點多,還沒到上班時間,我花了好一會才讓王連相信我沒在開玩笑,然後拜托他幫我訂了張回廈門的票,約定好了時間讓他到時候去火車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