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擺好了滿桌的珍饈佳釀,幾人落坐後,從門口進來一位大約二十六七的藍衣公子,麵容俊俏,眼波流轉生輝,身材修長,步履從容。
隻聽蘇翊道:“大哥來遲了,理應自罰一杯。”
蘇顯接過蘇翊遞來的杯子,一口飲盡。戲謔道:“這才多久沒見,你竟然敢打我的主意了。”
鳳清辭見他們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想起了才出生便夭折了的弟弟,心裏閃過一抹痛楚,若是他沒死,和自己應該也會向蘇翊他們這般親厚吧!
瑞親王惱道:“還有沒有吃飯的樣子,有客人在,你們就不能收斂點。”
“倆孩子這麼久不見,嬉鬧一下也是應該的,你就別管了。”穆紫音解圍道。
蘇顯看了一眼陌生的鳳清辭,好奇地問道:“你應該就是蘇翊在江湖上的那位朋友吧?”
“正是,在下鳳清辭。”兩人點頭一笑,蘇顯意欲和他對飲一杯,不料一旁的昕越開口道:“清辭哥哥是不能喝酒的。”轉而給他換了一杯自己身前的茶水。
在座的人除了站著的肖毅,都有些詫異,行走江湖的人,竟然不會喝酒。再加上上次的不會騎馬,蘇翊心裏閃過一絲狐疑。
以茶代酒飲盡後,蘇顯這才發覺好似少了一個人:“凝煙妹妹怎麼沒來?”
“你祖父去世後,煙兒一直鬱結難消,所以病了,你一會去瞧瞧她吧!”提起穆凝煙,穆紫音還有些悲慟。
鳳清辭聞言也愣了愣,前幾日不是還好許多了嗎?莫非是這幾日提親的事,所以借病推脫,心裏了然之後,就給一旁的昕越夾著他愛吃的菜。
一頓晚宴下來,就隻有昕越吃的最多,肚子吃的圓滾滾的。回到竹園,鳳清辭摸了摸他的肚子調笑道:“昕越可是要生小昕越了?”昕越聞言一臉的不好意思,撒腿就往自己的房間跑去,關上了房門。
月光皎潔,竹園一片寂靜,斑駁的影子透過竹枝投射在地麵上,一前一後的身影靜靜地向屋子裏走去。
“閣主可是有心事?”肖毅見今晚的鳳清辭自晚宴後就有所不同,不由問道。
鳳清辭頓了頓腳步,繼而邁開,沒有回應。走了兩步才道:“朝廷上的事,你記得派人跟蹤一下,尤其是馬騰那邊。”
“還有,二皇子不是對我是臨南人士很好奇嗎?那你就把風聲都放出去吧!”說完就進了屋子,不一會,司沐端著熱水進來,見鳳清辭坐落在桌案前,正拿著筆寫著什麼。
“閣主,徐老今晚派人來說,薛尚書已有所動作,這潯陽城有學問的人,對此事都有幾分定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鳳清辭擺了擺手,繼續在宣紙上寫著。
齊王府內,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往屋子裏跑去“二哥,你聽說了嗎?薛尚書的兒子薛朗……薛尚書?你也在這?”楚晟琪火急火燎地推開了門,一眼看去,竟發現了戶部尚書薛濤。
“六皇子”薛濤向楚晟琪行禮道。
楚晟琪拂了拂手,走到楚晟瑜身前,麵色沉重地道:“二哥,這件事?”
“薛尚書,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府吧!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楚晟瑜並未回答,轉過身對薛濤道。
“那老臣就先在這謝過二皇子了。”
看著薛尚書離開之後,楚晟琪又焦急地道:“二哥,這事你打算怎麼做?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楚晟瑜想起了剛收到的密信,心裏一沉,嚴肅地看著楚晟琪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心裏自有定數。”
“這麼晚了,你是要留在這休息麼?”
“不…不…不用了,明日早朝見。”
說完楚晟琪飛快地溜走了,生怕留下來住上一晚。
楚晟瑜看著他的身影,笑了笑,轉而走到桌前,拿出那封還未看完的信,越看越心驚,看來明日早朝又是一番血雨腥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