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晨。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那時好像才五六歲的孩童,也就是懂事時開始,父親給了我一塊牌子,材料似乎像玉石,手感摸上去有種舒心的冰涼,上麵用甲骨文一樣的文字刻著“鬼事傳人”,而且父親一定要我帶著。從那以後,父親每天都是晚上坐在家裏的庭院,白天睡覺,我家類似北京的四合院,中間種了一棵梧桐,非常茂密,一到晚上,父親就在梧桐下,一張凳子,一張椅子,像坐前台一樣,後麵擺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都有,比如黑色的石灰,奇形怪狀的石頭,一些類似易拉罐的破銅爛鐵。
隔壁的鄰居十裏八村的有些靈異的事情都是找我父親去做法,就算我偷偷跟過去了,也會轉眼間父親就不見了,好像憑空消失了。我小時候是個少說話的孩子,到了中學時候才多話起來,對於父親的行為,那時候從來沒問過,母親似乎知道父親的行為,每晚也早早的入睡。
我也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那一天被我深深記在心裏,在心中刻錄了深深的恐懼。
那年冬天,我和隔壁的幾個鄰家孩童出去玩,家住北方,我們家住在一個算不上很偏遠的地方,起碼說得上是山清水秀吧,我家後麵依傍著大山,前麵是田,田的前麵有一條兩米寬的河,長度彎彎曲曲地環繞在這一帶,用來灌溉農作物。聽說有人淹死在這裏,那些淹死的人叫水鬼,水鬼要殺死一個人才能投胎轉世,所以每年都會等在這裏遊玩的人。我們對此並不害怕,何況每年都要我們在夏天時經常在河流中玩耍,也沒有發生什麼,更何況此時的河凍結成冰,又會淹死什麼呢?
突然,河麵的冰突然毫無征兆地裂開,裂縫像蔓延的巨蟒,在周圍“卡擦卡擦”的冰裂聲,在裂縫周圍的鄰家小孩迅速跑回家,倒黴的我和一個玩得好的小夥伴就在這裂縫之中,他叫四毛,他也是嚇得突然坐在冰麵上哭著喊媽媽,我也是嚇得兩腿都不知道動了,我倆還沒反應過來,我們集體掉到了冰冷刺骨的河水裏,凍得我們身體都麻木了。雖然麻木了,但是兩腿感覺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抓住,像人手,我拚命的拽住周圍的冰塊,可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有多大力氣,立刻就被拖到水底,張開的嘴巴灌進冰涼的河水,全身都打了一個激靈。
當在陰暗的水裏,我看到了一雙發著幽藍色的眼睛,仔細看還能看到那張被水泡著發白的臉,似乎是個鬼,那鬼死死掐著我的脖子,發出“嘶嘶”的聲音,看來這裏真的有淹死的人,這水鬼是來拉個人當墊背的,我慌亂之中,脖子那塊牌子掉了出來,那水鬼看到了我的牌子立刻鬆開了手,我立刻遊了上去,顧不上呼吸,遊到了裂縫周圍,才敢呼吸著空氣。那水鬼沒把我帶走,卻帶走了四毛,臨走時候,浮腫發白的臉朝我笑了笑,然後我便暈過去了。
回來的那幾天,生了場大病,一個多月我才恢複得差不多,四毛連屍體都沒找到,它的爹娘哭得特別淒慘,草草地把四毛生前的衣物葬在棺材裏,做了一個土堆的墳。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水鬼對我的微笑,那微笑就像我內心的恐懼,在心中揮之不去。
也在那時候,父親告訴我,這塊牌子是早在很早以前就一路傳下來的了,他們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附近,就是為這些世間的鬼來治病,防止他們被其他的鬼欺負,看到那塊牌子的鬼都知道鬼事傳人,所以那天才逃過一劫。
我現在已經是一個退役的野戰兵,大學畢業就參軍,為此陪伴了七年的女朋友和我分手了。直到近段時間我退役了,父親急著叫我趕緊回來,我不得不馬不停蹄的回去,我坐火車回去,買好了火車票,在人潮擁擠的地方搶到一張火車票真是不容易,而且還是一天隻有一班的。我拖著兩箱行李,一箱衣物,一箱我這些年存的一些紀念品和女朋友的信,雖然分手了,但我們寫信聯係對方,還可以像朋友那樣,隻是少了一份愛情多了一份類似親情的東西在我們之間。她叫王夢雅,我叫她小雅,是的,名字就和她人一樣,那麼的好看,同時她也是個書香門第,父母是學校老師,現在已經退休了,還好她父母不是個老古董,知道我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們在高一培養感情,在高二就確認了關係。當時牽手都能讓我開心了一個晚上,不過當時也僅限牽手而已,直到現在,我最親密的關係還隻是牽手,別說我不是個正常的人,隻是我不是一個把這些看得太重的人,我說什麼,你懂得,不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