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海羅煞
第一回與君一曲
(1)
大東海上,遮摩羅洲列山聯合王國中山本島,上都城的西南海濱,落日熔金,暮雲合璧,水藍如綠。海風在海麵上席卷,波濤緊連,卷出一個又一個浪眼,浪眼內是深邃迷幻的遠方,水際悠長,說不清是銀色還是墨色,天邊還有碧藍碧綠暗紅色的極光。這頭,沙灘上是淺淺的白沙與高高的黑樹。天就要黑了,最後幾個嬉戲的人走上了海灘,像數個黑點融入到了灰色的氣靄之中。
數公裏外,一個小小的離島正被湧來的海潮淹沒,一個浪頭撲來,將島心上站立的一個人也卷入其中。波濤不止,繼續前行,不久,他從波濤中升起,隨著水勢翻滾、遊動。其實,他幾乎沒動,隻是貼著海浪平躺,他的眼睛半睜半閉,觀賞各種美麗光芒,半夢半醒的樣子,海水又將他陶醉的臉與身體淹沒,沉到了水底。各色光,在海風中變成了浮遊狀,各處流竄。他又被海浪推起躺在了浪尖上,一隻海豚湊了過來,頂住他的腳,又一隻,從他的身上飛躍而過,紮入浪濤,還有一個很小,硬往他的身上湊來。
晚霞一層一層隱匿到了天底,灰藍色空氣遊弋在海天之間,明月浮現了,他輕吸了口氣,隱到了水底。一隻海鳥跟隨著,在海麵上乍起乍落,抓捕他在海底吐出的氣泡,數分鍾後,來到了海邊,飛鳥高起,消失在了空中,而他從水中站了起來,走上了岸,走過沙灘,來到林中一棵樹下,跳到了樹上,接著衣裝完整地衝出樹冠,在樹梢和山巔上飛馳,往上都城內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