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的汗水從額頭慢慢淌下,看著還有七百米就能跑到的營地,滿身泥濘的冼鋒調整了一下呼吸:“已經第六十次實戰模擬訓練了,到底問題出在哪裏,為什麼老是被發現,那螳螂跟茅坑裏的石頭似得又臭又硬,我這把槍有跟沒有一樣。”
“這麼多次的植物戰獸戰士考核,我連一點頭緒都沒有摸到,難道這隻螳螂蟲是八級的感知,還是我的偽裝技術根本就不到家?該死!上次是火山口,這次是懸崖,能不能換個花樣!”望向散發著絕望氣息的深淵,心涼了半截。
一把抓住槍帶,把槍拉到了身後,從滿是泥水的衣服兜裏拿出了一瓶白色的藥劑噴霧對著左手臂噴去,手臂受傷處快速回複原樣,清涼的感覺讓他感到一陣輕鬆。
“冼星!冼星!聽到請回答。”“冼鋒你個王八蛋!為什麼就非要拿最高分?不就是植物戰獸嗎,什麼樣子的不都一樣強?我們隻要回到父親身邊什麼東西沒有!次次都跟著你遭罪!”冼星認為他們可以很輕鬆獲得超凡難度的考核成果,所以對於冼鋒硬要著他跟他一起去麵對最終融入的做法並不是很認同,已經失敗了五十九次了,弄得冼星非常惱火。
冼鋒背靠著一堵牆眼睛望著天空:“父親是不是來找過你了?”“沒有,我隻是認為父親當初是確實沒有辦法,是母親非要跟著去的。”冼星沉著臉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為什麼母親會這樣做了。”
“什?”話還沒說完,冼鋒感覺背後一痛喘不過氣來,下意識的低下頭,從胸口透出一根黑色螳螂蟲的前肢,眼前一黑,等再睜開時露出了苦笑,看著眼前的儀器深深吸了口氣:“唉,又失敗了,不過這次是死法倒是比較好看,至少不像第43次直接被兩隻螳螂在還剩四分鍾的時候抓住分屍......”
拿下頭盔,冼鋒陷入了沉默,盯著頭盔喃喃:“知道原因有什麼用,我何嚐不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過不了我自己那關,我不要再做一個整天就是吃喝拉撒等死的人,我要去殺光那些可惡的蟲子!我要為母親報仇!”
想得出神的冼鋒沒有覺察到冼星已經推開了房門:“冼鋒,你還愣著幹什麼,走!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好好聊聊。”正在發愣的冼鋒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兄弟:“好吧。”
起身拿下掛在一旁衣架上的軍綠外套走到冼星身邊,搭上冼星的肩膀,來到了食堂。
“喲!這不是冼家雙少嗎,還沒通過考核呢?”一個比冼鋒還高半頭的士兵走到冼鋒和冼星麵前,背著手:“要我說,你們這些公子哥就別出來折騰自己了,在家抱著美女喝酒睡覺不是挺好?何必出來作踐自己呢,沒那個能力就別吃軍隊這碗飯。不然哪天真靠你們爹進了植物戰獸隊,急行軍的時候隻有壓縮糧丸吃,你們能吃的下?”
“讓開!”
“好好好!我讓還不行嗎?冼家少爺!”這士兵看著冼鋒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最後“冼家少爺”那四個字咬得特別重。
“冼星,走吧。”兩人吃完飯就離開了食堂。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冼星的壓力也來源於此,他和冼鋒都是名門之後,他們的父親是人族的一個集團軍的軍長,作為虎父的兒子,他們也自然不想當一個犬子,所以冼星和冼鋒在這個106基地的訓練任務中非常努力,但是冼星非常不能夠理解冼鋒為什麼一定要通過最終融入的考核。
走在人行道上,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和車輛冼星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哥!為什麼一定要拿最高分?你要知道我們隻是有七分之一的安德人血統,要完成‘最終融入’,那隻是安德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們隻要降低一個難度,就降低一個難度不是一樣的嗎?我敢肯定超凡難度對於我們來說雖然也難,不過也沒有‘最終融入’這麼難吧,我們完成超凡難度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冼鋒停下腳步:“冼星,你要明白,‘最終融入’應該並不是最終的難度。我有一種感覺,隻要我們能通過‘最終融入’的難度考核,我們一定會有很大很大的收獲,你知道我的預感通常都是很靈的,而且‘最終融入’,你不覺得這個考核的命名有些奇怪嗎?”
冼星不跟冼鋒糾纏這個問題了:“哥,媽媽是麗麗人。”
“怎麼了?我知道啊。”
“而且是聖者。”
本來冼鋒聽到前一句沒覺得什麼奇怪的,他母親是麗麗人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冼鋒聽到後麵一句話的時候震驚了。冼鋒反應過來,“跟我走!我們去找父親,媽媽原來是麗麗人的聖者,原來如此。”
冼鋒拉著冼星一同回到了宿舍收拾行李,所有行李收拾好後,冼鋒坐在鐵架床上空洞的眼神直視前方。
“哥,哥?你怎麼了?”冼星手申在冼鋒眼前晃了半天。“哦,沒事,我隻是在想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