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老回到雪龍宮的時候,月亮已將萬道銀光揮灑在雪龍山的峰頂之上,皚皚的白雪更加顯得冰冷。
他直接來到雪龍宮的主殿,尹戰天城主正坐在主殿之上的樓台中央,對月飲酒。空蕩蕩的樓台格外地寂靜,所以紀長老踩在台階上的腳步聲也愈加顯得清晰。
“今日逸龍學習龍語進度如何?”尹戰天頭也不回,仰頭幹了一杯問道。
“似乎遇到了難題,他遲遲不能進入狀態……甚至還不如阿達玉嬌,這裏有些古怪。”紀長老來到尹戰天的麵前,拿起桌麵上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開始慢慢地品味起來。
“我不知道孤老頭為何非要逸龍去學習這雞肋似的龍語,反正當年我領教過一次不說人話非要說鳥語的痛苦滋味之後便再也不願碰那玩意了。”
“但我看那音雷心似乎還不錯,也許她能接受龍語的傳承……”紀長老若有所思。
“其實是否能成為龍語的傳承人並非是看這個人會說鳥語,而是看他是否得到真龍的承認,所以,我覺得你現在的猜測都是扯淡。我要是孤老頭,就幹脆把逸龍丟到懸崖地下去會會那條老龍。”尹戰天不屑地笑笑,端起酒杯又幹了一杯。
紀長老看著尹戰天的空杯,臉上露出極度的不舍來,終於忍不住道:“我說城主,這玉寒七煙酒總共才十壇,像你這麼個牛飲法,還能喝多少頓?”
尹戰天打了一個飽嗝,從嘴巴裏接連冒出七縷嫋嫋的仙氣來,非常滿足地舒了一口氣,喃喃道:“這酒如果不喝急點,所謂的七縷酒煙總在肚子裏脹著,憋得我難受……”
再說逸龍被紀長老送回孤劍峰之後便來到了孤老頭的門前,卻見鐵將軍把門,似乎孤老頭出去竄門了。
他隻好低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師兄西範正在打坐靜修。
逸龍默默坐在自己的床上,亦和西範一樣坐下靜修。現在他的內心有些微微地煩躁,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作下一步安排。
實際上自從逸龍接觸了夜郎魔經之後,他就一直比較順利,無論是修玄還是搏命,他都覺得自己算得上是運氣較好的。但這一次學習龍語,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折和失敗感。
逸龍第一次感到自己也許在某一方麵是屬於比較笨的,確實沒有這個天賦。如果再堅持兩天後還是沒有什麼效果的話,逸龍準備就放棄算了,讓那個音雷心和阿達玉嬌去競爭吧。
不過,當逸龍想到音雷心,卻忽然覺得這妞有點古怪,似乎內心埋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逸龍記得音雷心從聽濤閣出來的時候她走在最前麵,雖然沒有阿達玉嬌帶路,可她卻分毫不差地走到了千羽迷幻陣的入口之處,然後又忽然轉過身來讓阿達玉嬌帶路。她究竟想掩飾什麼呢?她又為何對自己的身份如此的敏感呢?
逸龍搖搖頭,決心不再去想這個暫時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怎麼?今天學習龍語不順利?”大師兄西範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是的,也許我不適合學習龍語……”逸龍有些頹喪地說道。
“你適不適合學習龍語其實雪龍山裏沒有人能夠有資格來判斷,縱然是蟬漣枝,或者是你自己,都沒有資格。”
逸龍呆了一呆,覺得西範這安慰的話實在是沒有水平,如果連傳承者蟬漣枝宮主都沒資格評斷,那還有誰能夠做這個評斷?逸龍明顯覺得大師兄的話語荒謬,這不更讓他感到鬧心麼。
“難道是大師兄你?”
西範學逸龍的樣子聳了一下肩膀,表示逸龍這個推斷太過荒謬。他的眼睛看了看外麵,吞了一口痰道:“這個……應該說是底下那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