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略一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對張文遠開口道:“孫霸這一處山寨之中具體情況如何,以及如何進出山寨,文遠是否已經探查清楚?”
“主公,關於孫霸這些消息,本來就是屬下抓到了一名孫霸寨中的山賊,所以才會知曉這麼清楚。”
頓了頓之後,張文遠從身邊拿過一支短矛,然後在地上畫道:“主公且看,孫霸此處山寨乃是建於其中一處山峰之上,想要進出山寨,隻有一條大道能夠通行,在大道兩側皆是樹叢雜草難以通行。以屬下之見,我軍若是想要趁機攻占此處山寨,不妨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孫霸等人酒足飯飽了已經睡下,然後咱們集齊兵力從大道殺上去,憑借咱們手中的長弓手跟箭矢開路,足以壓製寨門處的一眾山賊。隻要能夠攻破債麼,進了山寨之後那些山賊又如何是我們的對手?”
從上郭縣到西縣城,在趙弘的率領之下一連擊破了兩次河西節度使麾下的正規兵,尤其是第二次,更是以少勝多近乎全滅了一支一千人的河西軍。再加上一眾亂匪現在的裝備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在西縣城府庫之中居然還找到了幾件重甲步卒的裝備,所以就算是以張文遠的穩重,此時也覺得攻下此處山寨乃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隻是最多付出幾十人的傷亡而已。
不光是張文遠自己如此做想,聽到他這麼一說,其餘幾名離得比較近的亂匪同樣是跟著開口道:“主公,張司馬說的有道理啊,這支山賊如何會是咱們的對手?”
“主公,就依張司馬之際行事吧,咱們今晚肯定能夠拿下山寨!”
“咱們開幹吧主公,等到攻下山寨之後,說不定還能將孫霸的新媳婦給搶到手,到時候正好讓她給主公暖床!”
聽到這名亂匪如此一說,其餘人等同樣是哄然大笑起來。
趙弘治軍雖然嚴謹,不過卻也隻是保證令行禁止而已,至於平日裏,倒是對於這些亂匪沒有擺過什麼架子。
幾日想出下來,這些亂匪也是已經摸清楚了趙弘的脾氣,所以才會有人敢開這個玩笑。
趙弘將眼睛一瞪,然後沉聲道:“眼下非是瞎說之際,此處山寨易守難攻,再加上孫霸此人經營日久,以我軍眼下的實力來說或許能夠強攻而下,不過至少也要付出數十上百人的傷亡!”
頓了頓之後,趙弘環顧一周接著道:“從上郭縣選擇跟隨本將以來,本將就說過有福同性有難同當,你們之中不管是誰戰死在此處,對於本將來說都是少了一個兄弟!文遠這個計策雖然能夠勉強讓我軍攻破山寨,不過這等損失卻不是本將所能夠接受的!”
亂世之中人命不值錢,這些亂匪一開始跟隨趙弘,也隻是覺得能夠為自己找一條活路而已。不過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們倒是覺得自己當初在上郭縣的選擇並沒有出錯。
此時聽到趙弘更是將他們的性命看的比拿下山寨更重要,這些亂匪同樣是頗有些心中感動。
看到張文遠似乎有些自責,趙弘擺手道:“文遠不必多說,我知道你也隻是想要盡快拿下此處山寨而已。”
郭長安接口道:“主公,若是想要在盡量減少傷亡的情況下攻破山寨,除非我們能夠想辦法先混入山寨之中,然後讓其餘大軍埋伏於山寨之外。等到寨中山賊酒足飯飽之後或者是喝得正熱鬧之時,混入其中的內應則趁機偷開寨門,如此一來埋伏於寨門外的大軍趁機突入其中,則山寨必破!”
聽到郭長安如此一說,趙弘心中一動道:“孫霸這廝今晚乃是大婚之時,他會不會趁機邀請其餘寨子裏麵的山賊前去慶祝?若是我們能夠裝成其餘山寨之中的山賊,或許能夠趁機混入其中?”
“主公此計怕是有些不妥,孫霸此人就算是邀請其餘山賊,想來也是邀請一些跟他關係不錯之人。到時候孫霸必然會在寨門前安排一些迎來送往的心腹之人,我們幾個入山之後比較麵生,就算是咱們能夠劫取幾張請柬,怕是到了山寨大門口也會被那些負責迎賓的山賊給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來。”聽到趙弘的建議,張文遠開口道。
張文遠的顧慮確實頗有道理,所以趙弘自己又思索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提議。
看到眾人一個個皆是有些愁眉不展,趙弘指著張文遠畫在地上的草圖開口道:“文遠你方才說整個山寨建於山峰之上,上下隻有正麵大道一個進出口,孫霸此處山寨背麵又是什麼?”
從張文遠所畫的草圖上來看,孫霸此處山寨背麵看來是一片垂直上下的懸崖。對於古人來說攀岩這種事情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趙弘乃是特種兵出身,平日裏翻越障礙之時沒少遇到攀岩訓練。在趙弘看來,若是此處山崖高度並不是太大,自己在又準備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攀爬上去,此時向張文遠開口詢問,也隻是確認一下而已。